希又将王赖七的身子翻了过来,布置成意外摔倒,头磕在石头上的假象。
除此之外,沈希还用野草绑成扫帚,扫掉了自己的脚印。然后,她就若无其事地往冯家村去了。
冯老五家的帐必须好好算算。听王赖七说,庄氏在冯老五家受伤,冯老五也是同谋。冯老五位了分一杯羹,竟然在儿子娶亲的时候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真是可怜了庄氏。
她一介女流,失去丈夫已经够惨的了,还要时时被人算计,连性命都差点搭上。
沈希走得很快,一刻多钟就到了冯家村。
冯老五是这里有名的富户,他的独子娶亲,当然要大操大办。他置了七天的流水席,还请了戏班子,大唱七天。整个冯家村喜气洋洋,热热闹闹,满眼都是红色。
沈希觉得这红色越看越碍眼,就像用庄氏的血染红的。原本沈希没打算杀王赖七和王早,但是,他们俩居然敢密谋杀她全家,这让她忍无可忍,痛下杀手。
冯老五虽也可恶,却最不致死。沈希决定教训他一番。
戏台子就搭在冯老五家的门前。下午的戏还没开始,有许多人都已经端了凳子,在占位置了。
沈希对看戏不大敢兴趣,直接进了冯家的大门。院子里摆了几十桌,里头的人吃得正欢。她的衣服上全是补丁,一看便不是客人,显得格格不入。
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妇人挡在沈希的面前,说道:“讨饭的,你不许进来。那里侧门有个老头,他专门打发你这样的讨饭人。”
沈希两眼发黑,抬头,用清亮高亢的嗓音说道:“我不是讨饭的。我是隔壁沈王村沈药农的女儿,沈庄氏是我的母亲,我是来……”
还没等她说完,中年妇人拉住沈希,轻嘘道:“我知道了,你跟我来。”
妇人拉着沈希进了里屋。此处清静,四下无人。妇人让沈希坐下,又差人端上一盘吃食和米饭,有鱼有肉,十分丰盛。
沈希没有动筷子,只是盯着中年妇人,然后问道:“请问,您是谁?”
妇人微笑道:“我是这家的主母,他们都叫我五嫂子。你母亲与我同辈,你叫我五大娘,就好了。”
“五大娘好。”沈希见她神色端庄,举止从容大度,又长得端正可亲,不由心生好感,嘴上就甜了些。
妇人满意地点头,说道:“不愧是庄氏教出来的女儿。你母亲她还好吗?”
沈希这才想起庄氏之事,刚刚对五嫂的好感,立刻烟消云散。这女人只是徒有虚表,不然,身为主母,怎么可能把庄氏当成牲畜般用草席一裹就丢回家,连大夫都不给找一个。她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冷冷地说道:“我母亲命大死不了。我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我母亲的工钱。”
冯五嫂见沈希态度变得很快,想必是因为庄氏的事情,也不与小孩子计较,说道:“这是六十个钱。”
沈希冷笑说道:“原来我母亲的病只值十个钱,还真是够便宜的。五大娘还是给我五十个钱吧。我母亲嘱咐我,工钱是五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