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话从何说起?众人皆见这纸条是从张译成身上掉出,我连碰都未曾碰到他,姐姐就这般着急,难道是心虚?”
“我心虚什么!我是何身份,他又是何身份,我怎会瞧得上他!”林湘无从辨别,怒气冲冲说了一大段之后,才转头看向林修睿:“哥哥,你相信我!”
林修睿听得她的声音,这才从愣怔中回神,他一直以为是顾怀瑜与张译成有了什么牵扯,却没想到从张译成身上掉出了这东西,略一思索过后便想明白了。
张译成这是做了两手准备,看哪个比较好下手便扯到谁的头上,当时林湘被泼墨,又摔到昏迷,他便退而求其次,找上了顾怀瑜。
“我自是信你的。”他抬脚上前,将林湘搬到了轮椅上坐好。
事态发展成了这样,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眼下围观的人如此之多,这事绝对不能再闹下去了!
林修睿蹙了蹙眉,转身对着身后众人拱手道:“今日之事让诸位贵客看笑话了,这玉佩并非我小妹所有,字迹也实属仿造,事情真相如何,我必定会深究。眼下时间已经不早,还请诸位移步膳厅!”
众人热闹看的津津有味,今天这趟简直没有白来,事情一波三折,变化太快,虽有遗憾不能再看下去,但就这些也够谈论好一阵子了。
一连牵扯进去两个孙女,一个孙儿,还闹得这般众人皆知,待宾客一走,唯独剩下宋时瑾抱手靠在旁边的假山之上,老夫人不好出口赶人,索性随了他去。
深吸了两口气,这才怒视着张氏道:“这就是你的好侄儿,好侄女!”
张氏额上早已冷汗涔涔,吓得说不出话,连她也未想到这兄妹二人会如此胆大妄为,忙跪倒在地。
“老夫人息怒。”
“立刻将那两人给我送走,从今以后不得踏入王府半步!”老夫人怒喝:“这个家你也不用打理了,宴席之后将库房钥匙和账本交到寿安院。”
张氏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林修睿,只期望他能为自己说两句话。
林修睿抿了抿唇,就听老夫人冷声道:“你就是求睿儿也没有用,既然没有能力管好王府,那就别管了!”
老夫人态度坚决,张氏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半分作用,身子一软,跪坐到了地上。
众人神情各异,顾怀瑜面无波澜好似置身事外,林修睿低头看着石板不知在思索什么,而林湘则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裙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老夫人对着她说:“腿好之后,罚跪七日祠堂!”
林修睿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劝道:“祖母!湘儿今日也是被人冤枉,你怎能……她自小未曾受过这种委屈,一直娇养着长大,怎么受得住!”
说起这个,老夫人态度更加坚决了:“委屈?就是因为王府从不给她半点委屈受,养的她这个性子无法无天,今日这纸条我相信是张译成栽赃,可若是她无心,张译成是如何取得她的字迹的!”
林湘浑身一震,如今也反应了过来,难道是自己身边出了内奸?她想张口反驳,却见老夫人审视的目光投来,她着实有心陷害顾怀瑜,可现下不知内奸是谁,也不知老夫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只能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顾怀瑜这时却忽然跪倒在地,柔声道:“今日孙女做事鲁莽,惹出这般祸端,未看清是表哥就打了人,连累王府声誉,还请祖母责罚。”
她言辞恳切,面上无一丝心虚,磊落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眯了眯眼,细细思索了一番,宋时瑾今日态度委实太过古怪,他身居高位连二皇子也要礼让三分,凭张译成那个本事,怎么可能见得到他?又与他怎么扯上恩怨的?
对于偷盗一事,相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相信!难道,是这丫头与之有什么牵扯?可是她自幼被关在顾宅,与外人几乎没有相见的机会,也不太可能有旧情存在。
老夫人看了顾怀瑜一眼,眉似远山含黛,眸如黑曜睫似羽,肤白胜雪,面含桃花,今日这般华丽的衣着,竟又带出些许浑然天成的妩媚,身为过来人,她深刻的知道,如此容貌最是惹人怜爱。难道是……
“今日之事,你是有些过错,既自己知晓自己鲁莽,便去誊写百遍静心咒吧。”老夫人拿不准如今宋时瑾对顾怀瑜是何态度,也不太好过多责罚,且今日她也算是枉受无妄之灾,只能从轻责罚。
前院离不了人,老夫人处置完后,便由身边的丫鬟扶着走了。
林湘这才抬头,咬牙切齿道:“顾怀瑜,你真是好样的!”
“比不过姐姐半分。”与之虚与委蛇许久,今日也算是撕破了脸皮,顾怀瑜索性反唇相讥。
“你给我走着瞧!”林湘被气的一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越见她那明艳的面容越是烦躁,索性道:“哥哥,我们走!”
顾怀瑜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邪邪笑了笑:“好啊,走着瞧。”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一声轻笑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引用:《鹊桥仙》秦观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