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拜见圣君,拜见国师,禀国师,这女娲像是洒家让人摆上去的,外面百姓都流传女娲娘娘有翻山倒海之能,能佑一方平安,所以小的才……”一个老宦官神色慌张的跑来,一口气还没说完就被申公豹愤怒的打断道:“放屁!马上把这女娲像给我拆掉!”
老宦官听后立刻看了自家大王一眼,发现大王并没有反应,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国师,今天是祭天大礼,敬告神明的日子,若是在这个时候拆除女娲像,恐怕不太吉利,若是传到民间,怕是会引起恐慌……”
百姓多愚昧,对于在祭天典礼这日拆除神像,他们肯定会议论纷纷,这是无可必然的,老宦官这些话,并没有危言耸听,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主持着有关祭天的事务,所说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后的,但是申公豹却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冷冷看着老宦官,道:“要么现在拆除雕像,要么我现在让人拆了你。”
申公豹此话一出,老宦官脸色自然大变,申公豹口中的拆了你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五马分尸吗……
老宦官不在犹豫,立刻指挥人手将女娲像搬走,同时按照申公豹所说,开始拆除这尊雕像。
申公豹默默看着一切,然后冲着赵瑾瑜摆摆手,示意祭天典礼继续。
赵瑾瑜虽然疑惑,可老师不说,他自然也就没问,他对老师是信任的,下方的大臣们看到后也都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以申公豹在朝中的威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不影响到他们的利益,自然也没人平白无故跑出来和申公豹唱反调。
况且,军方的代表,站在最前面的大燕国上将军林昭不也没说话吗,这位大燕国的七公主,他们可是打心眼的佩服,虽是女子,可战场上立下的军功,斩杀的敌将,丝毫不弱于那些征战多年的老将,此时的林昭,一身白色书生袍,虽是女子,可穿在身上,并没有给人一种突兀的感觉,一头黑发随意扎在脑后,她面无表情,默不作声,虽是男儿装扮,但眉间还是有一丝女儿家独有的柔媚。
群臣没有反应,这祭天典礼也依旧按部就班的继续着,只是隔着大燕国很远距离的女娲宫内,那高高在上的女娲娘娘一身白色宫装,她闭目打坐,旁边是一对打鼾的凤凰,乖巧的趴在两侧,一动未动,只有微微的鼾声传出。
这幅画面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女娲突然睁开了眼,她杏眼圆睁,怒视着燕国的方向,声音尖细,怒喝道:“欺人太甚!”
这突然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惊醒了那对凤凰,一凤一凰不明所以,只是双眼迷茫的望着自家娘娘。
“和本宫走,去燕国。”女娲站起身,走向宫外,凤凰立刻跟上。
殿外,正跪着一位壮汉,他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满嘴胡渣,他背着一尊石像,看到女娲出来后,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求娘娘赐予五色石,大禹愿意以命相抵。”
这个壮汉正是当初以身堵水的大禹,后来因为苏恒出手,海水恢复了平静,他也回到了原先离开的村子,看到了变成望夫石的女娇,那一刻,他泪流满面,然后精卫告诉他,女娲宫的女娲娘娘有五色石,可以将女娇变为原来的样子。
于是,大禹便背着女娇,一路走来,翻山越岭,总算到了女娲宫,可是却得不到女娲的相见,他为了以示心诚,便跪在殿外,苦苦等候,后来女娲总算是见了他,不过听到他的要求后,女娲立刻拒绝了,她说五色石至关重要,和神州息息相关,若是以后神州出了意外,还需要五色石来填补,若是用五色石来救女娇,那势必会消耗五色石的一些灵力。
这份灵力虽然消耗的不多,可想恢复也需要一些时日,而且,说不定哪天神州出了什么灾难,需要五色石填补,那时候刚好就缺了那一份灵力,所以,她直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大禹。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五色石至关重要,本宫也无法帮你,你回去吧。”女娲本来怒气冲天,可是也没有对大禹一介凡人发火,她现在心思全在燕国那边。
她在想,当年她和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同为圣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她站在了元始天尊这边,导致后来通天教主扶持的大商灭亡,再后来,她又听闻当初所谓的纣王侮辱她的塑像都是阐教在背后一手策划的,虽然后来天机蒙蔽,查探不到实情,可心中也开始反思起来,所以这一次轮回重启,阐截二教打得热火朝天她也没有站队,但是今天她的塑像被毁,她可是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这可不是什么阐教的阴谋,大燕如今背后站着的是截教,莫非截教那边还记着当年之仇,这次毁掉自己塑像是来报仇发泄的?他们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彻底站在阐截那边吗?
一边是当年没有查清楚实情,冒然对大商动手,心里还有一丝愧疚,一边又是申公豹今日让人毁她塑像,这份侮辱,她难以忍受,愧疚和怒火相交,最后终究还是怒火大于愧疚,她要亲自去一趟大燕,找通天老儿讨个说法。
而此时,地府内,七戒正看着哪吒,看着这地狱童子吃着鸡腿的乖巧模样,他微微一笑,随意掐指一算,然后微微一愣,最后摇头叹了叹:“这女人啊,果然不能得罪,大燕那边也真是沉不住气啊……”
“如今大帝不在,女娲宫那妇人又怒火冲天的跑来大燕寻仇,这万一打起来,燕都那些平民百姓岂不是又要被殃及池鱼?到时候怕是又有一大堆孤魂野鬼在神州飘荡了,罢了,这次便让贫僧来做个好人吧……”
七戒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哪吒在一边啃着鸡腿,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七戒停顿片刻后又道:“呵呵,孩子,贫僧送你一件礼物吧,这一凤一凰,刚刚好一对啊……”
……
神州下发生的一切苏恒并不知道,如今的他,已经穿过层层云雾,到达了明月之上。
这明月被一些虚幻迷雾所遮盖,看似阵法,却又不是阵法,很奇妙,若是你不刻意去看它,去想它,你总会不自觉的淡忘掉它,忽略它的存在,这点苏恒心里很清楚,就像他之前,神州融合三千世界之前,他在虚空内来回穿梭,看遍了三千世界,三千个星球,却忽略了这么明显的月宫。
就是因为这月宫外的迷雾,让人陷入了似真似假之中,这些迷雾,其他人遇到了肯定是束手无策,就算精通阵法的大师来了也是无用,但是苏恒不一样,他既然发现了月宫的疑点,自然没有在受到影响,就像逛着自家后花园一样,轻轻松松的走了进去。
当苏恒踏入月宫,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赏时,他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穿着布衣,身形魁梧,拿着一柄巨斧,正在那砍着一棵树……
树不算太过粗壮,男子弯着腰,在那挥舞着斧子,一斧一斧的砍在树身上,每一斧都用尽了全力,嘴里还发出喝喝喝的声音,但是,那只有男子腰一样粗的树身被斧子劈砍了无数下之后,依旧完好无损,那摇晃的树枝好像在嘲讽男子的短小无力一样……
或许是感受到一些不同以往的动静,男子停止了砍树,他直起身子,转过身,看到了苏恒,他脸色剧变,这居然有人闯进来了?这人怎么进来的?师傅当年不是说没有人能进来的吗?难道师傅是骗我的?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了什么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