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无奈地说:“老板,您明明知道我是放不下阿升的。”
梁哲瀚好笑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放不下他什么?”
“方方面面吧。小时候让他跟着妈走的时候,他就一百个不乐意。阿升从小就容易钻牛角尖……”
梁哲瀚道:“你还当那个是你七岁那年开始级就分开了的弟弟呢?”
陈修比陈升大两岁,两个人是亲生兄弟。只是在陈升五岁的时候,陈家父母感情破裂,决意离婚,两个孩子当然就要分开来。陈升跟随母亲,而陈修跟随父亲。当时他们的父母两人闹得很僵,以至于分开之后十几年里,兄弟两人都没有任何联系。
等到兄弟两人重逢,地点就是在梁氏集团的大楼里,两个人已经有了不同的要追随的人,不同的效忠对象,也因此站在了对立面上。
陈修和陈升是外表都极其温润细致的人,可是内里又大有不同,陈修温柔,陈升则内心冷漠。陈修兴许还顾念着兄弟之情,可是陈升实实在在地,做事从来不顾着什么,只当和亲兄弟再也没有办法修好。
如果两个人之间,能稍微讲一些兄弟情面……
陈修轻声说:“老板,阿升其实是……唉,我总想着,在他成家之前,我可以替爸妈照顾他一些。他现在外表光鲜,其实内里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对待自己的事情毫不在意,总是没有办法处理妥当。”
梁哲瀚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爸爸和妈妈,都已经不在了?”
陈修道:“是的……我爸爸在我二十岁那年得了绝症,没过多久就不在了。妈妈……听阿升说,是死于一场交通事故。”
梁哲瀚道:“既然是这样,你又怎么能知道,陈升现在和小时候一样,不会照顾自己呢?他曾经还经历过丧母,按理说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啊。”
陈修无奈的说:“他做了副总裁的助理,说起来也是能力很不错的一个人。可是……我知道他私下里是什么样子的,对待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是无所谓,想起来就吃,忙起来就忘。他这样的生活状态从小到大都改变不了,到现在也是一样,可是这样下去,他能怎么办?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去照顾他……”
“行了行了。”梁哲瀚道:“阿修啊,我也挺佩服你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几个人愿意操心别人的闲事了。”
陈修温声道:“阿升不是闲人。”
“好好好——”梁哲瀚说:“总之,阿修,你还是先安心做事,把我交代你的事情做好,好吗?”
陈修道:“老板,您放心,一码归一码,我会做好您交代的事情的。”
梁哲瀚说:“那就行。我现在正往梁家去呢,最好是在那边的时候,你能查清楚,到时候我也好做安排。”
“是,老板,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交谈了几句,梁哲瀚才收了线。他又抬手调整了一下档位杆,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车子飞速地向前驶去。
梁哲瀚到梁家还算快,他把车子放在停车的位置,然后走向大门。梁宅的管家已经注意到他的到来,他走到门口还没有抬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亮叔,你好。”梁哲瀚轻笑着跟管家打了招呼。
亮叔说道:“小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楼上呢。您先坐一下,我去告诉他们一声。”
“好,麻烦你了。”梁哲瀚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没几分钟,就有梁宅的佣人围上来,给他端上来了茶水和点心。
梁哲瀚端着茶杯,小口地抿了几口茶,没一会儿杜钰婷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穿着整齐又雅致的休闲服饰,脸上化着淡妆,行走和坐立的姿态都很优雅。即使只是在家里,杜钰婷也没有放松过对于自己外表的修缮。她亭亭走来,看着梁哲瀚笑道:“哲瀚,你来啦。”
梁哲瀚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妈妈,您下午休息得好吗?”
“嗯,还不错。”杜钰婷说着,在梁哲瀚身边坐了下来,道:“下午啊,本来周夫人邀了我出去喝茶呢,我说儿子要回家来,特意给推掉了。”
“周夫人吗?”梁哲瀚想了想,问:“可是,周夫人和妈妈您的交情,好像不是很深啊?”
说是豪门太太之间的交情深浅,其实主要是看她们夫家的关系了。梁家和周家并没有什么生意往来,平时在一些社交场合想见,也只是客气地寒暄两句,从来都是没什么交情的。现在……怎么周夫人跟他的麻麻客气起来了?
杜钰婷道:“是啊,说起来挺奇怪的。周夫人和我不熟,她啊还是拖了杨夫人来捎的信儿呢。”
梁哲瀚心里琢磨着,这估计还是跟他跟方凝然的订婚有点关系。
只此一夜,他和方凝然相处得十分融洽、估计好事将近这样的消息,已经传遍北市了吧?
梁哲瀚想起,周家和张家的关系尚且不错。难道说张晓伟约他不成,又想方设法地把主意打到他母亲身上了吗?
梁哲瀚道:“妈妈,周夫人有没有说,找您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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