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滩黄液。
由乃:“……”
奈麻:“……说实话我不嫌弃残肢碎肉满地鲜血糊墙,但我嫌弃这个。”
由乃:“我也是。”
佞修轻笑了两声,提起张丽琴放在门外,张丽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全身骨头被卡车碾过一遍一样,仿佛连七筋八脉都被人扯成一团毛线球一样撸都撸不直,这是手脚不知道搁在哪,两条腿站都站不稳。佞修抓着她肩膀,硬生生让她“站”着,脚尖用巧力踢了踢她的两条腿,她还真的自己站起来了。
“大婶,你回家路上担心点,年纪大了身体骨弱经不起磕碰。”佞修指了指张丽琴脚边半个脚掌远的楼梯台阶,这栋公寓楼有些年头了,楼梯的栏杆很多地方腐朽断裂缺了口,台阶也是水泥的没铺砖也没装防滑条,90度的边角咋一眼看去很磕人。这要是摔下去,还不得抬医院去躺上一两个月。
站在最高的台阶上,张丽琴心中惧意一点点的往上蹭,人都怕死,怕意外伤残,怕痛失亲人,她今天要是两条腿站不稳当摔下去,轻的她受伤,重的她一命呜呼。此刻她虽然站着,却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一样,别说动一动了,根本不听使唤。她想喊救命,可张嘴只会冒气不会出声。也不知道戴墨镜的女人什么来头,不会真的是电视剧里一样的点穴功夫吧?点穴、轻功这种东西不都是骗人的吗?难道真的是来自神秘的武术家族的人?
想到将来可能有一个家族的武林高手对她们家庭进行打击报复,张丽琴越想越害怕,不知不觉之中两条腿居然颤抖起来,人也跟着重心不稳。张丽琴当时觉得自己肯定要在楼梯上摔个半死不活了,楼下走来一个买菜回来的小伙子。小伙子站在楼梯下,注意到了挡在楼梯中间的大婶神情狰狞,面色涨红,浑身大汗,白色的紧身裤裤裆部位湿漉漉的。小伙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抱着菜篮子退到墙角站着,“大妈你有病啊?尿裤子也用不着搞这么疯吧。吓唬谁呢。”
小伙子抱着菜篮子谨慎张望了一会,发现这位大妈脸色越来越红,表情越来越狰狞恐怖,哆嗦着嘴唇似乎想说话,可却说不出来。他马上想到这个大妈天赋异禀站着中风了。热心肠的小伙子三步并作一步跨上楼梯,把大妈平放在地,马上打了120。救护车在路上了,小伙子想叫人来帮忙,于是急切地敲了最近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女青年高个子,脸上一副墨镜遮住半张脸,鼻梁下面一张嘴不带一点弧度,冷酷极了。
“妹纸,这大妈中风了,帮帮忙!”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我是个瞎子。”
“真对不起!打扰你了!”小伙子连忙道歉。
佞修关上门后,小伙伴们为她的机智点了两个赞,“修哥,太缺德了。”
“又没要她的命,只是吓唬吓唬她,怎么缺德了。”佞修不以为然,不说她欺负一个女人是不是丧心病狂,佞修活了大半辈子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护短。张丽琴能一家三口欺负一人独居的由乃,没道理她佞修不能欺负回去。今天张丽琴送上门了,佞修就教训,下次街上遇到了,她还会教训,只要她有能力护着就绝不含糊。就算哪天不小心打死了,算她的。
等救护车把门口的张丽琴拉走后,佞修她们三个才收拾妥当出门,商量着去找熊大胆。熊大胆跟由乃同城,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坐公交车要一个小时,由乃之前有去找过熊大胆,到了地方发现家里没有人,再跟着小区保安打听,说很久没见户主出现了。由乃当时还气愤着熊大胆真混账,给假地址。
提起这件找基友没找着的事情,奈麻觉得其中一定有误会,她们之前在一起时间虽然不久,但好歹是革命的友谊,同乡的感情,没道理隐瞒。
到了地方后,由乃继续去敲熊大胆的门,奈麻去找保安问熊大胆的行踪,佞修去了小区里的超市买零食。不久以后佞修带着零食回来,带着奈麻和由乃打的去市医院。
“熊大胆住院了?”由乃很惊讶。
佞修在吃薯片,咬得嘎吱响,司机好几次从后视镜瞪她。佞修浑然不在意司机的瞪视,“熊大胆穿之气不是在马路上救萝莉吗。”
由乃:“……”这种深深的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奈麻摸出纸巾,为佞修即将要说的悲伤的消息做好准备,保证一流眼泪就有纸巾擦脸。
佞修嚼着薯片说,“熊大胆变成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大半年了。在他断气之前我们去探望探望,为我们革命的友谊划上圆满的句号。”
究竟哪一点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