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那么多把柄落在旁人手里,她不见得会像现在这样好过。
刘品让在官场上世故圆滑,阴暗的事情大约一样也没少的干过,但他本就出身低微,在对待百姓上,的确也是难得一见的尽心尽力,所以在苏州任职的时间虽不常,却能得到百姓拥戴。冉颜对他也没有恶感。
她不禁追问道,“东宫不是每日也要点卯吗,难道就无人发觉他失踪?”
“您有所不知,太子终日嬉戏宴饮,已经有一个多月未曾见宫臣了,因此东宫也非常松散,点卯也是有一日没一日的,直到太子中庶子身亡,今日彻查的时候才发觉他住所内的用物至少有两三日不曾动过。”
李承乾如此醉生梦死,怕是知道李世民曾经夜召重臣,商议废黜之事,所以心灰意冷了吧!
刘品让来时,也是喜忧掺半。
“自刘舍人赴长安任职,我也只见过他两次,毕竟他是东宫的人,不好交往过密。”冉颜话说的很直白。
“献梁夫人可知道他身边有什么人吗?仆婢之类也可。”孙振已经问过刘品让的同僚,都说有小厮,却不知道有几个。
“他身边只养了两个小厮,也一起失踪了?”冉颜问道。
刘品让这次调任长安,本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把妻儿全都留在了苏州,准备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接他们进京。而且长安寸土寸金,他又不是个搜刮民脂民膏的恶官,在苏州赚的那点钱财,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剩下的根本不够在城东买个宅子,暂时寄居的地方,只养了两个小厮。
“是啊,没有踪迹。”孙振叹道。
冉颜暗自分析了一下这件事情,倘若凶手真是太子,刘品让说话做事都很圆滑,与张玄素这样的谏臣截然不同,他在太子身边,定然知道投其所好,应当不会遭到虐杀吧?
“孙少卿是否还记得,去年夏天在曲江的女衣浮尸?”冉颜道。
孙振点头,“那是东宫的一名内侍,叫安心。”
冉颜立刻道,“孙少卿可有想过,这次命案居然也是在曲江!据我师父说,有十几个蒙面人,这附近酒楼、酒肆相距并不远,他们是如何掩人耳目,来无影去无踪?”
孙振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说,凶手在此处有容身之处?”
“这种可能应该还是有的吧?”冉颜反问道。
孙振神色微敛,朝冉颜深深的施了一礼,随后霍然起身,朗声道,“来人!”
“在!”一名兵卒拱手待命。
孙振走过去掏了件东西给他,耳语了几句,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
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萧颂才将周围勘察完毕,见冉颜和孙振都在树荫下,便走了过来。
“萧侍郎可发现什么?”孙振问道。
“这批人像是杀手,退走的非常整齐,现场也没有留下明显的证据,不过,我带人顺着他们逃走的方向查了一小段路,发现痕迹在南面那一片建筑附近消失了,我怀疑那片地方有杀手的据点。”萧颂道。
孙振点头,“萧侍郎与献梁夫人不愧是夫妻同心,竟都想到一起去了。”
萧颂看了冉颜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冉颜道,“去年夏天那个死在曲江里的宦官……具体情形如何?”
当时冉颜只是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了几眼,是能猜出大概的情形。
孙振对冉颜也有一定了解,所以并不觉得她问这个是妇人多事,便解释道,“当时是刘医丞验尸,他说安心是被扼死之后丢进水中,说是呼吸道中没有泥沙之类的东西进去,也无在水中挣扎的迹象,身上无虐伤,身上也没有多少死后伤。”
原来刘青松也解剖了尸体!不过想解剖宦官的尸体,应该不会有几个人会反对。
“我先失陪一下。”孙振道。
萧颂道,“请便。”
看着孙振离开,冉颜转头看向萧颂道,“夫君,刘舍人失踪了。”
萧颂倒是很淡然,“现在就是东宫屋顶塌了我也不吃惊。放心吧,刘品让与别人不一样,他出身低,一路爬上来经历的事情比世家出身的官员多得多,更懂得怎么保住自己,否则我们现在就不是得到他失踪的消息了。”
冉颜点头认同,叹了一声道,“能尽快找到他最好。”
“我先派人送你回去,刘品让在长安不认识几个人,如果他能想到办法传信,多半会传到我们府里,你回去等着,吩咐家里的护卫加强守卫。”萧颂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