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孙子,林飞刚很欣慰。
“老太爷,马班头带着一群衙役来访。”
这时有下人进屋禀告。
林飞刚已经老了,早就不管庄里的事,都是由林虎打理。这天林虎跟孙儿林青,有事出去,不在庄子。下人这才找他禀告。
林飞刚缕了缕胡须,吩咐道:“快请!”
“梅儿你带孩子去里屋吧。”
“好的,爷爷!”
林青的妻子梅儿抱着孩子回避进里屋。
“马大人,快请进!不知今日所为何事?”
林飞刚往后一瞥,连忙说道:“哎呦,沈大人请恕老夫老眼昏花,刚看清您也来了。”
沈聪摆摆手,“林老客气了。”
“沈大人,请上座!”
林飞刚躬身请沈聪上座。
沈聪笑了笑,对毛承斗说:“钰儿,今日都是因为你的事来的,你坐上座吧。”
毛承斗也不客气,走过去坐在主客之位。
林飞刚开口问道:“沈大人,这位小公子是?”
沈聪道:“在下表弟,毛承斗。东江大帅,毛文龙之子。”
林飞刚恭维道:“原来是毛少帅,久仰久仰。毛少帅神童之名,老夫这乡野匹夫都有所耳闻。不知道今日所为何事?”
毛承斗撇撇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找林虎、林青他们爷俩的事。”
毛承斗没想到,林家庄最讲理的竟然是林飞刚这个老土匪。老土匪看起来真不像当过响马的人,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一个老人,比他那个满脸横肉的儿子好多了。
林飞刚一听,脸色一变,心想,林虎爷俩怎么会得罪毛少帅了?他后悔啊,后悔带着儿子当响马,把儿子耽误了。现在的林虎,性子还是以前做响马时候的样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犬子得罪毛公子了?您放心,老夫这就替您出气!”林飞刚吩咐下人:“赶快去把林虎那孽子,还有林青那小兔崽子叫回来,让他们来给毛少帅赔礼道歉。”
下人领命而去。
毛承斗笑了笑道:“林老先生,我可不敢让虎爷道歉。您看看我头上这伤,我这么点年纪,他都下得去手。要不是我家下人护着,我这小命可就交代了。”
“咳咳……”沈聪忍不住笑,假装咳嗽几声。心想,钰儿,你又来。我看今天,你是非得坑林家一大笔钱不可啊。你头上那伤,不是你自己打的吗?坑完魏世林,又坑林虎。小疯孩子,真是坏透了!
林飞刚吓坏了,毛大帅家的公子你也敢打,虎子啊虎子!你是活腻歪了吗?你也是有孙子的人了!怎么这么二啊!民不与官斗,虎子你傻不傻?得罪毛大帅家的公子,还把人打成这样!
林飞刚赔笑道:“毛公子,您别生气!那孽子敢不像您道歉,老夫打断他的狗腿!”
毛承斗淡淡的道:“这事,光道歉不行吧?您看我头上这伤,也得吃药啊。”
“好说,好说!”林飞刚赶快吩咐下人,“来人,快去拿一百两银子来。”
“我靠!”毛承斗假装生气的道:“表哥,咱还是走吧。这林家庄没一个讲理的人啊。我本以为林老先生是讲理的人,谁知道他老人家也这么欺负人。一百两银子,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嘛!人家一副药,光千年人参,就得一千两。大夫说,我这伤最少也得吃十副八副药,才能养好。”
林飞刚一听,脸都绿了!毛公子年纪小,心却够狠。是,我儿子是把你打伤了,可你个黄毛小儿,一开口就一万两银子!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
林飞刚想了想,却不敢不给钱。灭门知府、破家知县,毛大帅是一品大员,想弄死他们这些,底子本来就不干净的小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毛公子!别走!”林飞刚拉住毛承斗,连忙鞠躬道歉,“请恕老夫,年老昏庸。不知现在的行情。您放心,您这药钱,老夫出。只不过,得请您宽限几日,老夫凑够了银子,立刻奉上。”
毛承斗撇撇嘴,“算了,拿钱就拿钱吧。其实我是不想要钱的,我想要命。我爹说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打我一拳,我杀人全家。可我表哥得知此事,一直劝我,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
“噗!”沈聪嘴里的茶水,一口喷了出去。小疯孩子,你真是神童。表哥现在懂了,你简直就是坑人的神童啊!
这时,林虎父子回来。
林青一看毛承斗竟然像模像样的坐在那,指着他破口大骂:“小屁孩子,你还敢来?”
林飞刚只觉得两眼一花,吓得差点晕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