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为自由

。你明明知道屎是不能吃的，可是狗喜欢吃啊？你又不是狗，干嘛拦着狗吃屎？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是不是这个道理？娘，孩儿不想读书啊。在孩儿看来，私塾就是监狱，读书就是在寻死。您逼着孩儿读书，不就是逼着孩儿去死嘛！”

    “借口！”张氏指着毛承斗斥责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你分明是懒！”

    “孩儿就是懒啊！”毛承斗争辩道：“孩儿就想做个懒人，可是娘，您为什么逼着孩儿勤奋呢？孩儿的命到底是您的？还是孩儿自己的？如果孩儿的命是自己的，孩儿就是想做个碌碌无为的庸人。如果孩儿的命是您的，孩儿今日就把命还给您！”

    张氏哭着大骂：“孽子啊！孽子！”

    “孩儿自己的路，只想自己走。如果有错，您可以提出建议，而不是意见。您逼着孩儿走您选的路，您或许觉得那条路是对的。可是对孩儿来说，那是死路。为什么就不能给孩儿一条活路呢？”毛承斗是在没有办法，如果按照张氏的指导生活，八岁的孩子是无法救亲爹毛文龙的命。

    “钰儿啊！我的乖孙儿！”老毛太太又哭着上场了，“这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己真是不心疼啊！”

    “谁把老夫人请来的？快送老夫人回去休息！”面对原则问题，张氏想支开老太太，不想她在这里添乱。

    “谁敢？”老太太拄着拐杖怒吼：“老身儿子的府邸，还不许老身来了？老身也活不下去了！”

    毛承斗一看盟友来了，赶快拍马屁：“奶奶，您可得好好活着。孙儿一直幻想，有朝一日，孙儿做了大帅。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娇妻美妾，去给您老人家请安。”

    孙儿的话，让老太太想起自己儿子当初的样子。当初毛文龙因为不喜欢读书，混的不怎么样。三十多岁才在舅舅的推荐、提携下，做了守备。上杆子娶了文臣家的小姐，张氏。

    “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说：“奶奶或许活不到孙儿成亲那天了。可是孙儿，你可要记住了，这文臣家的小姐，咱毛家配不上啊。娶回家当媳妇，那是给自己找别扭。”

    “姐姐！我的亲姐姐！您这说什么呢？”沈光祚赶快堵住老姐姐的嘴，他回头看了看毛承斗。只见小侄孙，小手里的碎瓷片，狠狠地扎进自己脖子里，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已经染红了半边身子。

    看小侄孙小脸，表情镇定，完全是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

    “钰儿，你跟舅公说，你今日这是闹得哪一出？”

    “孩儿被娘逼得，活不下去了啊！”毛承斗哭诉道。

    “看看！钰儿多好的孩子，生生让这生不出娃的怨妇，逼得要死要活的！”老太太再次补刀。

    “钰儿，你先把手里的瓷片放下。”沈光祚大喊：“来人，快给少爷包扎起来。”

    “别！谁都别过来！”毛承斗大喊：“舅公，您要想救孩儿，得先让娘答应几件事！要不然，钰儿真是没法活了。”

    “延甫啊，钰儿他爹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家里，就我们这一老一小的，你可不能让钰儿吃亏啊。钰儿可是我们毛家，唯一的血脉，你可不能让毛家断了香火。”

    “老姐姐，这里一切都有我在，您先回去休息。”沈光祚大喊：“来人，送老夫人回府休息。”

    “钰儿，有什么冤情就跟你舅公说，你舅公不是外人！你爹都是你舅公带大的，咱毛家的男人，不能让外姓人欺负了！”老太太临走，还留下一句群体攻击。

    沈光祚开口说道：“钰儿，有什么话快说。”

    毛承斗想了想说：“孩儿不想读书，孩儿想从军！”

    “不行！”张氏还没等毛承斗说完，立刻反对。

    “好了！”沈光祚开口说道：“这事老夫说了算，钰儿不想读书，那就从军！”

    舅父大人一开口，沈氏也不敢反驳。

    “该把手里的瓷片放下了吧。”

    “还有呢！”毛承斗一手指着毛有恭，“孩儿要打死这个卖主求荣的狗奴才！事前孩儿跟他说过，如果不出卖孩儿，所有事都由孩儿担着。可是这狗奴才，转眼就把孩儿卖了，这样的狗奴才，孩儿不能留他！”

    “舅父大人，您不能任由钰儿胡闹！”张氏连忙劝说。

    “好！舅公答应你！”沈光祚不像毛夫人他们，他跟毛有恭没什么感情，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小侄孙命都快没了，打死个下人而已，这有什么。

    “噗！”毛有恭郁闷死了，心想，少帅您三天不吃不喝的，就是为了要小的命啊。小的怎么得罪您了啊？不就是把您逛燕春楼的事，告诉了夫人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