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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活性她原本并不能做到这个地步,但今天这个女人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所有的攻击全是以命相拼的架势。被她目光扫到的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但旁边便是于小楼的枪口,一时间十几名精英像是被两个人包抄其中。他们都是强大的猎手,然而本该作为猎物的人全都发疯了。
废墟中的甲低声咳嗽着,口鼻中呛出带着血丝的液体。他扶着一边的箱子踉跄地站起,眼神阴沉地与安年对视,随后又挪到一边打量着那边二次布下的晶亮线网,大喘了几口气像是沉思衡量了许久,才有些迟钝地一抬手,低喝道:"撤。"
外圈的队员眼神一变,却也没有质疑,快速地跟上了相应的动作。他们掩饰性地还以几枪,借此齐齐退向大门处,途中不忘就近拉起刚才伤在两人枪口下的队友,站在领头处的无名队则上前拉起甲架在身边,在两支枪口的逼迫下如一股黑色洪流涌向出口,刚才还喧嚣着的大厅在几秒内便重归平静。
"想跑?!"
安年见状哪里肯放过,紧踩着他们的脚步就要跟上,却听身后响起一声大喝:"别追了!"
脚步止在半道上,她循声回头,后面的于小楼已经收起了武器,低声朝她道:"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设伏不会止只设一道,撤退的时候肯定会有接应来善后...如果是他的话。"
他说了两遍"如果",自己都没有发觉到。
安年咬着唇,也没有反对他的话,只是捏着手腕的手像是要把腕骨捏碎。受达格影响的伤口还在淌血,她撕下自己的外套,将那布条当做绷带捆在手上,就此做完了最简单的包扎。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于小楼回过了身,小心翼翼地从掩体间抱出了仍在昏迷的林燕扬,难得不声不响地详细检查她的情况。
"她怎么样?"安年做完了自己的事情,回身向于小楼问道。
"没生命危险...那畜生倒是没撒谎。"于小楼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你们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安年知道他在指什么,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如果那是谎话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扯谎的理由?"
于小楼别开了眼去,闭口不言。刚才那其实是废话,他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否定这一切,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出什么。事实是不容否定的,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在掩耳盗铃。
"虽然结果已经很明显,但好像还是阐明比较好。"安年蹲身在他旁边,看着面色惨白的林燕扬,密语般轻声道,"我得说,你们都被那位梁主管蒙住了。一直以来他绝不是毫无作为,相反,最大的计划也许就是由他一手筹备,而且是在你们...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见于小楼不做声,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能说明一些事实了吧?他一直都拥有着独立于明面上的势力,而且现在已经足够对你们出手。他想要也是携带者的血统,论规模可能比之前夜莺所作还要更大。如果再没人去对抗他的话,不说你们自己,所有的携带者...所有的猎人乃至普通人都会被他利用。"
"那种事...谁不明白啊。"于小楼终于低声开了口,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黯然,"但就算是专门砍头的...也总有不能杀的人吧。"
安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在一刻间明白了什么。正如于小楼所说,白狼小队是距离梁秋最近的人,她都能觉察出来的事情,他们当然没可能完全浑然不知。只是在这件事上他们全都选择性地心照不宣,这两人如此、已经落网的两人如此...或许就连那个始终跟她并肩作战的人也如此。
"这样啊,你们还是要坚持原本的立场..."她缓缓地抬起头,直盯着对面那双眼睛,"那么,如果我要和他对立的话,你也要成为我的敌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