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桦心里一动,侧目向后看去,果然就见安年正微微睁开了一道眼缝,看样子是被刚才的闪光弹给惊醒了。她用涣散的瞳仁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目光落在他身上有了些问询的意味。
他向后退出一步,以身作掩挡在安年面前,一边立刃在前威慑着那些上前的原兽,一边贴近了她的身边借以确认情况。她的身体依旧疲软,充当战力是不可能了,但看起来血流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喷涌。以现在的局势继续呆在这也只能被耗死,他在瞬间就拿定了做法。
"现在需要移动。"江桦向她低声道,"你撑得住么?"
不知道是不是重创使得听力模糊了,安年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过去,她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开口的声音沉重而沙哑:"我又...拖累...你了么?"
"没什么。"江桦得到她的肯定也想不了太多,避过伤口拉过她的手腕便将她架在肩上。大概是已经没有多余气力,安年没有一点反抗,很配合地趴在他背上。只是嘴唇开合,像是要说什么,但很容易被四周的嘈杂淹没了。
事实上江桦也确实没空听她说话。只是固定了她的位置,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时地下车库的污水已经通过裂口漫上了地面,混上原兽尸体中流出来的血,使得中心的积水漫过了脚踝,一眼望去他仿佛正在趟过一片血海**。不知是不是看准了他背上负担,对峙的局面在他有所动作的同时便被打破,始终围绕他打转的兽群终于是迈出了进攻的步伐。
"放弃了继续探索,准备先保护小姑娘了啊..."轻飘飘的声音再度刮过大场,"别的不说,这场面确实很让人怀念,就让我看看这次...你们能给我带来多少乐子吧。"
江桦下意识握紧了刀柄横于胸前。从谢春儿出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在尽力辨认对方的位置,但那声音左右飘忽,像是从天而来,根本无法锁定。这让他暗地里想起了曾经夜莺的话,在场上相斗的他们都不过是玻璃瓶里的螳螂,而真正的观察者却是坐在容器之外,立于完全不同的世界当中。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常理中能解释的似乎只有神明和恶鬼。
他吸了口气甩掉这种玄乎的想法,重新集中精力,从余音中分离出了细小的电流沙沙声。在这里除了耳机通讯之外能用来发声的机器只有工业区的广播喇叭,此时电路被积水所浸,扩出来的声音有些杂声,让他总算是发觉了这装神弄鬼的道具。但广播室都是分离的,而眼下起码得要十几个广播同时播报才能营造出这种四面八方的感觉,莫非谢春儿还有什么替身不成?
他感觉到入骨的寒意。这想法很荒唐,但方才谢春儿的确提到过安年击杀的那些人形都属于她。想想一直以来那个存在身上的重重疑点,要解释起来也就只有一种情况...
思考在这里强行中断,原兽们在血水的腥味刺激下终于发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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