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分什么男女?"安年单手托腮,"喂喂喂,就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变得这么在意这种小细节啊?"
"既然是细节你更不用在意。"江桦伸手就去拿她铺在地上的被褥,"只是一晚,不用当作是欠了我什么。"
安年使劲摁着被褥的另一边:"当不当是我说了算吧?你这是逼人造反了诶。"
江桦往后一拉,没拉动,别说她手劲还挺特么大的...
"没关系,你去睡就是了。"
"不行,我躺别人的地方睡不踏实。"
"在医院的时候那床也不是你的。"
安年噎了一句,拉着被褥也拽不过来,无论是力量还是口头都撼动不了江桦,被打击的好胜心让她顿时就脸色一黑。几秒种僵持的寂静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一挑眉一咧嘴,露出满脸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像是那个石化魔眼的蛇女美杜莎。
"啊呀,江大队长是非想让我去床上啊——"安年放开被褥,一屁股坐在了展开的临时的床边,盘着长腿,咬字抑扬顿挫高低起伏...不,现在应该用阴阳怪气这个形容词!
"哈?"江桦一股恶寒,经验告诉他这女人不用名字叫他的时候就没好事。
"啊呀呀,这可不好啦..."安年还在装模作样地咕哝着,慵懒地撩拨着垂在肩上的柔顺长发,"没想到江大队长会是这种人呢,只可惜我还从来没有过经验..."
这谁遭得住啊。
"你适可而止吧。"江桦伸手就要去拽她,却见她一歪头,蛇一样扭着身子慢吞吞地游了过去:"好啦好啦,我听话就是了,看护者的意志不能违背嘛。不过第一晚就要争这种事,看来以后可真是危险呢..."
"..."
...
三小时后,时针已经指向凌晨时分,关掉电灯的屋里静悄悄的。
江桦躺在床上慢慢睁开眼,眼前是黑暗中空白的墙壁。
他前后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来确认自己被绑上了贼船...还打了死结的事实,情况可以称之为满盘皆输。到最后抢地铺也没抢过她,反倒是被那番误解力十足的话给逼上梁山,再任着她说下去真怕自己得被忽悠着打电话跟警察自首。
真是见了鬼了,要说起来的话自己以前的传闻可是冷淡啊...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怎么被她一说就搞得自己跟禽兽一样了?今天本来是该像以前一样和江一竹扫地画画的平淡时光,然而自从摊上这事以后画风都不对了。
绝对是恶魔吧。让这种人近距离呆在身边,不管怎么说先得把江一竹保护好了。要是让她被这一股泥石流污染,那他差不多也可以就地去世了。
...说起来,这真能拦得住么?
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打断了这一阵胡思乱想。家里的走廊并不很宽,能打地铺的也就是沙发边上,所以现在安年就睡在他背后,一上一下离着他不过四五个身位。
本来到了夜间家里这片地域就一向安静,街上都很少有人摁喇叭,再加上作为携带者超常的听力,导致那若有若无的呼吸被他一听就清晰得可比高保真,即使有意地背对着她回避那个形象也挡不住想象。
这种状况下怎么可能睡得着啊...明天有时间了第一件事就得新买个床了。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稍微翻了个身,想把目光集中到天花板去分散一下精力。但也就是这点动静,激起了另外一个轻轻的声音:"你也没睡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