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担心的。"
安年说的很轻松,但这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病历早就出卖了她。那些被她几句话带过的"融合",反映在体检报告上就是无数深入五脏六腑的创伤,连医生都无法判断伤害程度,因为那早就超出了理论的人体极限。
但至少她现在真的能看见了。朱雀血的修复能力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这种地方也没有落下。江桦在明白这一点后就再度陷入当机中,意外之喜太多,就像乞丐突然中了头等奖,他反而不知道该从那个地方下手。
于是两人之间就又来了几十秒诡异的寂静,静得话废都难得的觉得有点坐不住,安年却在这时忍不住噗嗤地笑出了声。
"好了,我确定了,你就是本人,做不了假的。"她转动着眼珠,把他从头看到脚,"在边境的时候没看见,原来你现在是这个样子的啊。嗯,比印象里还帅一点。"
江桦下意识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这样看来,我是真的没死喽,地狱应该不长这样。"安年左右环顾了一圈,"既然如此,方便我问几个问题么?"
"你说。"
"直接就答应了啊,不想想万一我问点什么不好的怎么办。"安年笑,"不说那些了,这里是哪?"
"城里的医院。"
"你带我来的?"
"嗯。"
"我睡了多久?"
"六个月。"
"小弦呢?"
"就在楼上,有专门的人照顾着。"
"边境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安定下来了。"
"这样啊..."安年转过眼,似乎在整理现有的情报,"这么说,又是被你救了啊,没人来找麻烦么?"
"这里只是为携带者服务,档案都是隐蔽的,即使要用也是用代号。只要隐瞒夜莺的名字,就不会有人能找你麻烦。"
"不是说我,是说你。"安年低声道,"没人找你麻烦么?"
没想到她这一醒首先关心的就是这个,江桦微微愣了一下,接着道:"没有,都已经处置好了。"
安年这次没回话,只是正正地盯了他一会,好像要看穿什么谎言似的。不过长久的盯视后她还是舒了口气,扭过头去,看向了上方的天花板:"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呢..."
"什么?"
"没什么。"她轻出一口气,"你在这呆了多久了?"
"没多久。"江桦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表,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三个小时了,他又是在这里从下午耗到傍晚,不过这也没说出来。
"啊呀,那看来我醒的还挺是时候啊。"安年听到这话,转而又是露出那种微微的笑意,"那最后问一句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