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如果是那样的话,至少我会去做。"半晌后他轻声道。
梁秋看着他:"已经决定了?"
"是的。"
"如果我没来找你们呢?"
"我会自己去找机会。"
"会有什么后果,你也都知道了?"
"在来到这里前,就全部看见了。"
"诶...这可是把我后路堵死了。"梁秋挠了挠眉尖,忽然叹了口气,"话说到这份上,看来是不能应付,必须得认真对待了啊。"
"麻烦您了。"任天行微躬了身,"还有,谢谢。"
"这可不是一句麻烦就能带过的。"梁秋突然话锋一转,"不过,除了这个,你应该还有事要说的吧?"
任天行的动作随他的话滞了一下,他重又看向窗外,似乎很久很久之后才又开了口。
"我听说,外面有雪山。"他说。
"嗯,有。"梁秋随口应道,"大部分都在北边吧,挺冷的。"
"还有草原。"
"也有,虽然原兽毁了不少,但还剩下点。"
"沙漠、高原、还有天池?"
"都有。"梁秋挑了挑眉,"不过你这说的地方可是隔着有点远啊,要全看完的话,有点难度。"
任天行沉默了一下。
"不过也未必全要自己看到,各个地方都有人走过,只要看看他们的经验..."
"走不行,那用飞的呢?"
这次换梁秋怔住了,少年的神情并没有变化,只是看着窗外,那里有孤零零的翠鸟掠过钢铁的森林。
"我以前都想错了,"他说,"这种事,只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梁秋看着他:"你这是...要全都自己做?那可有点辛苦。"
"没关系。"任天行一字一顿地说着,攥紧了拳,"我不会再依靠任何人了。"
"我会去做到那些。"他转过头来,眼中像是燃着太阳,"我要去看到那一切,所有的一切都要!我会飞起来...给所有人看!"
风在这时吹起了幕帘,卷过包含着极光的瞳仁。他用最冷静的态势发疯,要让光芒一直亮到无边的苍穹。
"这样啊。"梁秋静了一阵,"那我明白了。"
任天行最后行了一礼,谈话到此为止。该说的已经言尽,该确认的也已经板上钉钉,男人间用不着太多的话,而少年终有一天将会长成男人。
梁秋一直看着他走到走廊尽头消失,刚一转身,就正好看见别着主治医生标牌的人站在后面。
"梁少校?"医生看到他也愣了一下,"今天应该还没轮到你体检。"
"就算我老来这,也总得允许我有单纯探望别人的时候吧。"梁秋说着往旁边让了让,"我刚才和那小子说话,妨碍到你工作了?"
"这倒没有。"医生摇了摇头,"刚才那个人不需要多余的治疗了。"
"身体还是心理?"
"都是。身体上说,以携带者的恢复力,只要不死,基本都不会出大问题。"医生推了推眼镜,"至于心理...他也是不需要治疗的类型。"
"还分类啊?"
"是的,以我的角度来说,心理治疗的问题不外乎是沙子、石头或者海绵。有些人的伤口是沙子,最后都会被时间冲走;有些人是石头,不管怎么冲,那道伤都会横在时间里;还有些人就是海绵,他们会自己消化掉痛苦,时间越是浸润,曾经的伤口就会让他们越强大。不需要指路,更不需要同情。"
"这鸡汤灌的还挺煽情,那看来我是不用去关注一块死海绵了。"梁秋说着已经面朝向了另外一扇门。
医生愣了一下,赶忙上来阻止:"这一个...不太一样。"
"怎么,这一个是茅坑里的石头啊?"梁秋回过头,"能从突破禁忌的反噬下活过来,想想也不是一般人。"
"也有运气因素。执行实验的应该不是谢春儿本尊,有人在过程中动了手脚,没让细胞的侵蚀进一步扩散,这才让我们有给他洗血、稳定血统的机会,有这些工作,他的理智才没受到太多影响。"医生低头看着手上的病历,"但即使这样...把他从岛上带回来也把伤害拖得太久,下肢的瘫痪...不可逆转了。"
"是么。"梁秋低声说着,转身就要开门。
"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医生放下病历,有些犹豫地道,"我们之前有叫人来,全都失败了。自从手术之后...他情绪就一直不稳定。"
"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稳不稳定的。"梁秋说着,推开了面有忧色的一声,上前打开了门。
而就在他刚刚看到里面传出的光时,一个黑影便迎面向他砸来。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