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台摆在正中央,穹顶用的还是中世纪的玻璃画。
所有的布置都在说明这里的确是个教堂,只是在祭祀台之后,本该安放圣母画的位置却杵着一只巨大的十字架,石雕的赤**人被钉死在上面,背后有凋零的羽翼垂下。雕塑家的刻刀分明赋予了她娇美的面庞,可她的身躯却是扭曲的,怪物般的纹路在她身上延展,和天使般的面庞对比起来更显得刺目。
这不是予人升华的教堂,那种姿势是《圣经》中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极恶之景,这里是...降下审判的忏悔室。
不过很可惜在这里的都是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者,这情景并没有让他们露出过多的动摇。他们只迅速地分散开来,占领忏悔室的黄金分割点。孟长桥斜瞥着中央的塑像,向旁边打了个手势。
照明弹的保险被打开扔出,在黑暗中炸开。阴暗的忏悔室内顿时一片明亮,窗上的彩绘线条仿佛霎时活转似的扭曲着,明明只有五人在场,却如同人声鼎沸!
几人倏地冲了出来,枪口地毯式直扫全场,但想象中的原兽大军没有出现。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忽地响起了清丽婉转的吟唱——
"我们要求天生尤物的蕃盛,
追求美的玫瑰永远不会枯萎,
但开透的花朵既要及时凋零,
就应把记忆交给娇嫩的后嗣;
但你,只钟情于脸上的明眸,
把自己当燃料喂养眼中的火焰,
残酷地与本我作对..."
大厅很空,那莺啭般的清声在墙壁间撞击回荡,真如神明降临从天堂与地狱中歌唱。无名队淌着冷汗四处环顾,他们对于凶兽咆哮早已见怪不怪,可这悠扬的歌谣却摄人心魄。
孟长桥同样抓紧了枪,钢铁武器在这里仿佛玷污了它的圣洁。他喉咙发干,原本听声辩位对他们而言是基本功,可现在声音竟真像是来自四面八方,根本无法定位。
似是没见到他们的窘境般,歌者继续唱着。
"把一片丰沃的土地变成荒田。
你现在是大地的清新的点缀,
又是锦绣阳春的唯一的前锋,
为什么把富源葬送在嫩蕊里,
温柔的鄙夫,要吝啬,反而浪用?
可怜这个世界吧,否则,贪夫啊——
就吞噬世界的份,由你,与坟墓!"
身后的大门砰然关闭,在那一刻所有声音都停止了,连萦绕的回音都在瞬间消亡。五人汗毛倒竖,对危险的感知让他们倏地转身,就只见巨大的十字架上,轻轻地踏着一双包裹在轻布中的玉足,白纱摇曳间,血色瞳仁在黑暗中大亮!
他们所期盼的人,到底还是出现了。
孟长桥后脑一凉,下意识地向后投去一眼。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听不到任何外面的动静。以那些人形原兽的数量来说,是绝用不了这么长时间的,难道说...
那个恐怖的可能性同时出现在了所有人脑中,八双红瞳齐齐转向孟长桥,却见后者不退反进,站在了所有人的前方,与那白色的身影正面相对!
"愣什么?"他低吼,"不就是为此而来的么?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简单,这是最好的消息!就在这里,让一切结束掉!"
无名四人打了个寒战,孟长桥在冷静中发疯,他终于在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情况下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目标,他要不顾一切将所有准备压在这一点!
也许是静了几秒,也许是静了几十秒,他们的手不约而同地按上腰间的武器,在汹涌的细胞力量之下,全身蓄力。
十字架上的玉足轻点,她向一片云似的直飘而下,银枪紧抓在手。地面的五人在同时暴起,红瞳爆闪,灰狼最精锐的力量,展开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