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日子里,自己这一拨人马的遭遇,众人听罢,无不唏嘘,皆是佩服曹休当时那般的决绝与李源一壮士断腕的勇气。
叶楚青这时好歹是缓了过来,一边抚着胸口,一边继续将自己与曹休相见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众人,却是理所当然地引来了一阵惊叹。
“你是说,”李源一皱眉道,“曹休与当时和我们交手的那蛮子在一起?”
“没错,李将军可还记得当时我们打了一场伏击,以多打少,攻其不备,却还是硬生生让那个领头的蛮子给跑掉了。”叶楚青道。
“我自然记得,”李源一回忆道,“那蛮子一双斧头使得好生厉害,当时要不是你与曹兄弟两人在一旁帮衬,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
郑兴东、谢意与燕除非三人一听,更是吃惊起来,虽然这三人没有与李源一打过仗,但至少也是听军中的士卒们提起,李源一不仅投枪功夫了得,更是在与罗炳权出城的那一战中,一杆铁枪几进几出,杀得蛮军丢盔弃甲,若不是他的武勇,恐怕当时那拨人马一个都逃不回来,尽要陷在那片滩上。
再加之李源一乃是当朝水军都统李开溯的儿子,从小里刀枪棍棒,都是拜的名师学艺,加上世家子弟生性孤傲,能被他这般直截了当地承认技不如人的蛮子,断然不是等闲之辈。
只是,这样一个勇猛非凡的蛮人,却如何与曹休混在了一起?
“莫不是曹休投降给了蛮子?”谢意这话说得轻言细语,似乎是生怕李源一与何挺进听到不满,要拿自己开刀。
“不可能!”何挺进果然登时就喊了起来,“曹休是我老何带出来的兵,哪怕脑袋让人砍了,也断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来!”
其余几人一听,赶忙噤声不语,何挺进这几日来与李源一互相不对付,众人都看在眼里,生怕再说出什么话来,把这个火药桶给点燃,不知好歹地引火上身。
“但曹休的行为确实无法解释,按叶兄弟所说,当时他似乎也不想来解释。”李源一是唯一一个不用顾忌何挺进的人,继续拧着眉头道。
“他娘的,有啥要解释的,”何挺进已是骂出了粗口,“你把狼烟往安溪城里一点,吸引其他弟兄往那去送死,你去找他们解释了么?”
“你!”李源一听罢,立马就跳了起来,抬手便指着何挺进,怒目道,“我是为了大局,若不这般做,莫说南疆的其他弟兄同样没有活路,就连我们也要困死在安奚!”
“我,我,我,”何挺进双手一插腰,丝毫不惧李源一,大大咧咧道,“我什么我?你能为大局,曹休就不能?”
众人一看,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何挺进给架开,生怕这两人要是再吵下去,李源一说不定真动起怒来,按照军法命人将何挺进拖下去砍了脑袋也说不定。
李源一看着燕除非与谢意一左一右将何挺进架出老远,气愤之余,却也懒得再去争执,而是看向叶楚青道:“叶兄弟,你说曹休在你临走时告诉你,浒谷城中现在的蛮兵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