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是相通的。”
“所以将军你要用这么多的材料,为的是生起巨大的狼烟来,表面上是告诉无处落脚的友军速速来此汇合,实则是告诉蛮子,安奚将成为反攻他们的一处根据地!”叶楚青道。
这一言出来,众人恍然大悟。按照李源一要谢意去准备的湿柴与枯叶,若是尽数燃烧起来,恐怕这安奚城中的几股狼烟,能够冲天而起,让方圆数十里内都能瞧见,那便不止蛮军,但凡还有中楚的军队在附近幸存,或许都会考虑要不要往安奚城靠拢。
这是一场赌博,楚军要赌安奚是否是蛮军设下的圈套,而蛮军则要赌安奚会不会变成楚军汇聚残军重整旗鼓的据点。
但无论是谁先到,目前身在安奚城中的这支军马,都将成为稳赚不赔的庄家,在其他人到来之前,已经悄悄卷起了筹码逃得无影无踪。
“但是,”何挺进却是面有不忍,“如果真的还有幸存的友军,看到我们的信号号来往安奚靠拢,这不是留下一座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空城,让他们自投罗网么?”
是啊,众人一听,尽皆沉默。
李源一的这个计划,虽可让自己瞒天过海,安然撤离,但是实则将莫大的风险转嫁给了被狼烟吸引而来的人,这些人有可能是蛮军,同样也有可能是楚军。
而若真的有楚军会排除万难跑到安奚城来汇合,那也只能说明这支军马已经失去了可以据守的地方,实在是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在蛮军的重重包围之下,选择这样一个下策。
走,还是不走?自己死,还是让别人死?
几名汉子无一不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的好汉,但待把李源一的这个计划想明白了之后,却全都咬牙不作言语,似乎谁也不愿意去做这样一个两难的决定。
“事已至此,”最终却还是李源一发了话,“大伙儿忙活了数日,所有的准备都已齐全了,难道要在最后关头放弃么?”
“将军,”其他人还是不言语,能够硬着头皮继续顶撞李源一的,此刻也只有老部下何挺进,“你要咱们上阵杀敌,哪怕是以一敌百,明知是死路还要往蛮子身上去撞,我老何要是敢皱一下眉头,就他娘的不是好汉!可是,现在用你的法子来撤退,这和拿其他弟兄的性命来给自己垫背有什么区别,我老何不干!”
“放肆!”李源一怒道,却是把众人下了一跳。
叶楚青再去看李源一,只见他横眉怒目,一只手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却是已经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似乎是要死何挺进再多言语几句,这个少年将军都能拔出剑来,指向他这个最亲近,也最忠心的老部下。
“诸位,”李源一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按中楚军规,乱战后数军相合,以军阶最高者为主将,现在这安奚城中,我李源一既然做主,还请大家务必相信我,一切都是为了咱们中楚与城中的众家弟兄,再敢多言者,休怪我按抗命不从来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