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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青心下自然也是高兴,正要和旁边的一个士兵击掌相庆,却又看到李源一旁边的谢意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低头一想,立马明了:自己之前曾言罗炳权的援军很可能会中了蛮子围点打援之计,让谢意这个打头阵的失了不少面子,而眼下罗炳权的人马好端端地开到了安奚城下,何谈什么蛮子的伏击,这一个来回,自然是叶楚青要输了!
想到这里,叶楚青却毫不在意,当初之所以那般判断,但凭的是自己对危险的警觉,更何况百余人马在敌军包围中守这么一座城池,的确是险象环生,自己把各种潜在的威胁放大了说,那也是人之常情。再者,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自己的推算错到家了那又何妨,眼下,能活命了那才是天大的喜讯!
叶楚青也对谢意笑了笑,倒是把谢意给楞了一愣——他又如何知道这个叶楚青是怎么想的,还以为这个所谓“颇有计谋”的小小兵士被自己早就带来、终于实现的大好喜讯给乐傻了,根本就忘掉了之前的妄言。
李源一却是心下早已激动不已,哪里看得到谢意和叶楚青两人在这边眉来眼去的早已经斗了一个回合,用手拍了拍谢意的肩膀,问道:“谢将军,敢问城下的可是罗炳权罗将军的人马?”尽管城下人马衣甲齐整、旗帜鲜明,但身为一城主将,又在敌军后方,李源一自然还是拿捏得轻重,知道此事玩玩马虎不得。
谢意正在高兴头上,忙不迭拱手道:“李将军,我看得分明,城下正是铜丘遣来的援军,游骑将军罗炳权罗将军所率人马!”言罢,又顿了一顿,接道,“还请将军快快打开城门,请援军进城吧!”
何挺进早已高兴得不得了,心里只恨不得脱了衣服挥舞着去和其他士兵庆祝了,听到谢意这么说,也赶忙道:“是啊是啊,少将军,咱们赶紧放他们进来吧!他娘的!这下可扬眉吐气了,看蛮子要想攻城,可没那么容易了!”
李源一环顾了下四周,只见其他将士也纷纷看向自己,一副只盼着自己一声令下,就要欢呼着把城下的兄弟们迎进城来的样子,心下也是高兴,便清了清嗓子,朝城下喊道:“来者可是铜丘所属、罗炳权罗将军的人马?”
友军相会,通报姓名,乃是中楚军中的礼制,罗炳权是白逢远帐下宿将,自然也明白李源一这么一喊,一是循规蹈矩,二则也是提醒自己这安奚城守得辛苦,无论来的是何军马,但要进城都得慎之又慎。心中念罢,罗炳权手腕一抖,将手中宣花大斧耍了一个圆圈,斧身便向后收住,然后轻拨马缰,上前答话。
城上李源一等人将罗炳权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心中都暗自佩服,只见那大斧连柄带刃接近丈许,况且头重脚轻,这重量与分寸都不是常人所能使得惯的,但罗炳权却单单凭借手腕上的力道,便能让这近半百斤的重物在手上抡出个圆来,论使兵器的力道与技巧,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好手。看来,在白逢远帐下谋差的,都是本领非凡。叶楚青又瞧了瞧谢意,只见他也是得意洋洋,大觉得身为罗炳权派来的人,也是长了不少面子。
只见那罗炳权拨马往前走了几步,便向城上李源一等人回道:“吾乃陆军都统白逢远大帅帐下先锋、游骑将军罗炳权是也!奉大帅将命,率我本部两千军,来解南线之困!”
众人早就被这例行公事给耽误得烦了,见一来一回这么一确认,也就不愿再多等,纷纷催促李源一下令开了城门。李源一也早就心中难耐,一边嘱咐了何挺进赶紧下城去开城门,一边大声回道:“罗将军来得正好!我乃原冷江守军副将、归德郎将李源一,只因冷江城破,率军突围后又施计拿下此城,此前将军遣谢意为使以至我军中多日,盼将军久矣!还请将军率军快快入城便是!”
“且慢!”城上诸人正喜气洋洋地等着罗炳权的兵马进来,却突然听到城下罗炳权又大喊了一声。
“将军这是何意?”李源一与城上其他人同样是一头雾水,这援兵都倒了家门口,只等着进得城落下脚,两军一会师再议长短了,那罗炳权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又是为何?
“城内弟兄!”罗炳权见城上诸人交头接耳,不知道自己意欲何为,便朝城上拱了拱手,大声又道:“我奉白帅命令前来,端的不是为了解这安奚一城之困,而是要杀尽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犯我领土的蛮子,解这南线十余城之围!尔等守城不力,接连失土,我虽无权追究责任,但却也不想入城与你们耗费时光,不知诸位,可有人敢出的城来,与我同去杀退蛮兵,重新扬我中楚之军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