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山站在地图前面说道:“自公元19年的大王起兵以来,楚军的领土扩张了五十倍有余,继重创袁绍之后,大王把开拓疆士转向四方,天下三分,已占其二,军旅数发,占领荆州,进拒司隶地区,兼并青州、幽州、并州、冀州,当然还有淮南地区。真所谓:西荡河源,东澹海?,北动幽崖,南耀朱垠,远度龙堆,横绝沙漠,西越葱岭,威震中亚。圣风之靡,英华浮沈,洋溢八区,莫不沾濡,盛哉乎斯世……”
这个时候,刚刚从并州归来的魏延再也无法忍受了,然后站起来厉声问道:“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王朗不屑的插嘴道:“先生是在歌功颂德呢1
魏延有点不解的说道:“先生,你是做学问的人,何以沾染上市井恶俗之气。”
狄山忙用手止住说道:“慢!将军,我刚刚说的都是图上画着的,也就是面子……”狄山走过去,走向地图的更前面,将吊悬的舆地图朝墙壁那边翻转去,露出舆地图的背面。
大殿上面的众人面面相觑。
狄山继续解释道:“臣刚刚说完了面子,现在该说说‘里子’了1
众人个个面呈出兴趣。
狄山说道:“表面上看去,大王想办的事,几乎是没有办不到的,大王的开拓事业登峰造极。可臣以为:大王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所有的人听到这个时候,全部都惊愕住了。
魏延不解的问道:“噢,赢了面子,输了里子?怎一个‘输’法呀,你倒是说说看。”
狄山转眼看了看这位刚刚归来的将军说道:“国家并非是越大越好,国土也并非越广越好,秦统一个六国,大是大了,可是一个陈胜振臂一呼,土崩瓦解也是顷刻之间。今大王征发四夷,辟疆拓土,有得必有失,得大于失,自然皆大欢喜;得失相当,臣民也不会有太多的烦恼,华夏的百姓是最能忍耐和谅解的,可如果‘得’甚少,而失太多,那就难免万民遭殃,怨声载道了。”
魏延问道:“先生以为,现在的情况是你所说的哪一种?”
狄山夸张地指着背反着的舆地图:“将军下,在国家面子的后面,今天下百姓的生活可是太苦了1
本来就有点反对出使征伐的那些冀州、其他地方投降的官员开始频繁的点头。
狄山还是在大殿上大放厥词道:“连年征战,倾河倒泻般地耗用金钱,民穷财尽,国库枯竭,但征战不止,兴建不停,巡幸照常,祀神依旧钱从哪里来?只好重用兴利之臣,榷(que缺)酒酤(gu 姑),管盐铁,铸白金,造皮币,算至车船,租及六畜,然而杯水车薪,无助于危机的解决,何况有些实际是盘剥百姓,盘剥百姓的结果,必然是寇盗并起,民怨沸腾,局面一触及发。当年徐乐上书指出,国家的最大灾难,在于土崩,不在于瓦解。何为‘瓦解’?诸侯造反就是瓦解。何为‘土崩’,秦王朝末年陈胜那样的暴民造反,即为土崩也1
全场一片静声,魏延只擅长谋略,并不擅长辩论,所以这个时候,他只是慢慢地座到自己座位上。
黄忠突然站起来说道:“狄山博士,我感觉你这样说的不对,正如前线大将军所言,匈奴、乌桓、鲜卑、辽东的实力正走向衰落,我们现在不应该停止了征伐,我们要其继续征伐,逼其归附楚军,俯首称臣1
这个时候赵云站起来附和道:“臣也是如此看法1
聂泽风看向魏延。
然后又看向了沮授问道:“先生是何主张?”
沮授看到问道了自己,便认真地说道:“臣一直思量,对匈政、乌桓、鲜卑策似乎不只是个军事问题,也不单纯是一对外政策,因此,臣以为,应从全局上作通盘关照……”
而这个时候,聂泽风大袖,也学向说点什么,但是又有点欲言又止住了。
不过,聂泽风最终还是大声斥责道:“先生的胆子并不小呀。”
狄山觉着已往豁出门去了,然后硬着头皮回复道“臣只会说实话。”
聂泽风想了想,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反对征讨匈奴、乌桓、鲜卑,倘若我命令你管辖一个边郡,你能使三个贼众不入寇吗?”
狄山想了想,老实地回复道:“这不是臣之所长,臣不能制止这些游牧民族入寇。”聂泽风又问道:“管辖一个县呢?”
四周均已看出了大王的酷烈之气,等待地。
狄山垂头丧气地回复道:“也不能”
聂泽风紧逼地:“让你把守边地的一处障塞呢?”
恍然明白的狄山自知再无选择,硬着头皮,声音低低地:“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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