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薄云深眼皮儿跳了一下,拽着毯子盖在了时慕周的身上。
“你大爷的,薄云深!”
时慕周猛地将被子拉了下来,正对上秦烟似笑非笑看过来的眼神。
“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觉,你干什么呢?”
时慕周的口吻算不上是好,秦烟沉默了一下,说:“我再不过来,你们俩就要连茵茵都吵醒了。”
薄云深沉默了一下,问:“网上闹出来你和时慕周的绯闻,你还把他叫过来,是不是嫌热闹不够大。”
薄云深看了一眼时间,亦或者,秦烟心里的狗男人就是时慕周?
否则,用什么解释这个风口浪尖上,她将时慕周叫过来?
让时慕周照顾他,秦烟是不是觉得他死的太慢了?
还允许时慕周睡她的床,他们结婚三年,他都没有睡过几次!
薄云深站在一边儿,身上的衣服完整,眼巴巴的看着秦烟,竟然莫名的委屈:“你去哪了?”
“这是你问的问题,要不要脸,都离婚了,还装病来这里过夜!”
时慕周接了一句。
秦烟眼皮儿跳了一下,薄云深没理他,时慕周接着控诉他:“还好意思说我和她闹绯闻,要不是你这个作精,会殃及到我们这些个池鱼吗?会吗?”
“我倒了八辈子的霉,还要回头来照顾你!”
薄云深低下头,睫毛在昏暗的灯光里,奕奕放光。
他暗自沉思一会儿,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秦烟,说:“我不用时大明星照顾我,我怕短命,你让他走!”
外面还下着雨,又乌漆嘛黑的,秦烟看着薄云深,问:“外面那么大的雨,你让他去哪里?”
“我和他在一起影响不好,和薄总您在一起影响就好了吗?我去哪儿?这个房子只有两张床,你们俩占一张,我当然是和茵茵睡!”
“现在外面那么乱,你们俩都给我老实点,闹来记者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时慕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摊了摊肩膀,往床上一倒就准备睡觉。
秦烟也转身离开了,薄云深站在原地,心如死灰。
他刚刚准备问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噎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原本想问秦烟,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实际上,不用问薄云深也知道答案,秦烟不在乎他,甚至连他生病都没有任何动容,下雨时,她肯打开房间门让他进来,就算是之于陌生人,她可能也会做。
得血癌,她出口说愿意捐献骨髓,不过是情分,是善念。
如果她身体条件允许,就算是他们是陌生人,她也会同意。
薄云深站不下去了,他自认为喜欢秦烟,但他出现在她面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大概都是给秦烟添麻烦。
想着,薄云深摸出来手机,直接拎着车钥匙出了门。
外面风雨交加,薄云深大跨步的走到车边,拉开车门上去。
刚发动了汽车引擎,踩油门的动作再度顿住。
不!
他为什么要走?
现在走不是便宜了时慕周吗?
说他不安好心,时慕周就安了?
如果是,时慕周明知道现在是风口浪尖上,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他就算是要走,也不能一个人走,也应该带着那个狗男人一起。
薄云深抿了一下唇角,霍的一下下了车,大步往回走,风雨打湿了男人的衣服,发丝,他冷沉着一张脸,犹豫着该怎么敲门的时候,星月湾里的大灯忽然开了,他的手还没举起来,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秦烟站在大门口,身上穿着一件纯棉睡衣,脸上带着几分冷淡。
“你……”
秦烟测过了身体,让薄云深进门。
他心里越发的虚,一点也落不到实处,跟着秦烟走到餐厅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