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挣脱开薄云深的梏桎,脸上波澜不惊:“云深,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薄云深在主卧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指着偌大的床,脸色阴沉:
“床上都是你的味道,给我换一床新的床单被褥。”
昨天也在这里睡了一夜,今天再嫌弃,薄云深不觉得晚吗?
床单被单,秦烟放着的位置比较隐秘,闻言,她好脾气的从衣柜上面的箱子里,摸出来一套崭新的床上用品。
床单被单枕套,秦烟全给薄云深换了一套新的。
只不过,秦烟的手不太方便,换的时间有些久。
她从床上爬了下来,将床上的褶皱抚平,然后将换下来的被单拿到主卧的卫生间里。
秦烟出来的时候,薄云深正坐在凳子上喝水,他抿了一口,唇瓣的泛着湿润的光泽,看上去惊艳撩人。
他双腿交叠在一起,面色疏离,气质斐然。
“云深,我好了,你身上还有伤,早点休息!”
说完,秦烟往外走,路过薄云深的时候,她的手腕被拽住。
秦烟下意识看向他,后者嘴角扯了扯,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去哪?”
“我去和茵茵睡。”
薄云深没有松手的意思,秦烟蹙眉,“云深,你不松手,是打算让我跟你一起睡吗?”
他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听到秦烟的话后,扯唇一笑:
“秦烟,你见那一对夫妻,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分房睡的?”
“我的老婆,当然要跟我睡!”
秦烟眼睛霍然瞪大。
薄云深很满意秦烟的反应,不由分说,拽着她走到床边,随即手上用力,把秦烟推倒在床上。
秦烟下意识的支起身体,但薄云深的身体突然覆了上来。
他的胸膛坚硬,宛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带着逼仄和压抑。
秦烟伸出那双打着石膏的手,抵在薄云深的胸前,男人眯着狭长的眼睫,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云深,你刚才不是还嫌弃,床上都是我的味道吗?”
“我不恶心你,我去茵茵的房间。”
薄云深压在秦烟的身上,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圈着她。
“你管我想的什么?”
秦烟鬼鬼祟祟的,一直躲着他,谁知道秦烟是不是打什么小九九?
“秦总监这么大的个子,去和一个三岁小孩儿,挤一张儿童床,到底是不嫌丢人,还是想赶我薄云深走?”
秦烟发现自己的挣扎,于薄云深而言,不过是徒劳无功,索性认真思忖了一下,脸上挂上一抹笑容。
“两种都有吧。”
她回答的认真,脸上的笑容浅淡温婉,不似以往在公司时见到的,既公式化又虚伪!
薄云深还是第一次见秦烟这样笑,秋水般的眼眸,湿漉漉的,衬托的那张脸,宛如一只悄悄绽放的梨花。
薄云深心脏有片刻失去频率。
他眼皮跳了一下,秦烟这是在勾引他吧?
她平日里,都是这么勾引男人的?
想着,薄云深的目光里,染上了一层无名火。
他一双大掌狠狠的压在秦烟的肩上,恨声说:“睡觉!”
秦烟:“……”
薄云深抬了一下手,将主卧里的大灯关上,只余下床头上放着的那盏台灯,散发昏黄的灯光。
灯色旖旎,无端给两个人之间染上了几分暧昧。
秦烟本来是有些困的,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忽然有些不自在。
“云深,你把台灯关上……”
“怎么?”薄云深音色沉沉。
秦烟舔了一下唇瓣,“开着灯,睡不着!”
“关上灯,黑灯瞎火的,谁知道你要做什么?”
薄云深拧了拧眉,闭上眼睛,他的呼吸平稳,洒在她的颈项上,似乎真的有睡意。
秦烟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不是第一次和薄云深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不想再矫情下去,闭着眼睛,跟着薄云深一同睡了过去。
后半夜,薄云深模糊中睡醒。
他掀开眼睫,视线落在眼前雪白的肌肤上。
她身上穿着一件真丝睡衣,领口大开,根本就遮不住胸前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