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跟爸服个软,别说是医生,就算是您想派车,送云深去医院,都不是问题!”
这话,秦烟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拒绝。
薄妈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好好好!”
“秦烟,我说的话,你也不肯听是吧?”
“你这是觉得,有远山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谁都不放在眼里?”
秦烟一顿。
“妈,我没那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薄妈妈冷笑,“我看你是恨不得云深死在书房里吧!”
“秦烟,当初你说你的骨髓能救云深,我才同意你们结婚的!”
“但是,从你们进门,我的云深,被你百般折磨,我真担心,他能不能熬到血癌……”
薄妈妈说着,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秦烟嘴角紧紧抿着,伸手接过了医用箱:“妈,我去看看云深,但是我不能保证,云深会不会同意我给他包扎伤口。”
“好!”
薄妈妈的眼睛涩的厉害。
“秦烟,云深每次受伤,都跟你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知道你厉害,肯定有办法,帮云深处理好伤口。”
秦烟蹙眉,她总觉得,薄妈妈这句话说的太强势。
仿佛,薄云深的伤口如果处理不好,那就是她不愿意给他处理一样。
薄妈妈才不关心秦烟心里怎么想,重重的将箱子塞到了秦烟的手里。
她站在秦烟的右侧,医药箱也被薄妈妈塞到了她的右手里,薄妈妈的力道一撤开。
秦烟的手腕又是一痛,她下意识的松了手,医药箱砸在地上,里面的酒精,药膏纱布砸了一地。
呼啦啦的,声音有些响亮。
薄妈妈转身的动作一僵,她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烟。
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误会了,秦烟想解释:
“妈……”
薄妈妈气的下意识的护住胸口,打断秦烟的话,“秦烟,你不想去给云深包扎伤口,就直说,好端端的,你摔什么医药箱?”
盛着酒精的容器被砸了一个粉碎,空气里飘荡着浓郁刺鼻的味道,薄妈妈的脸,青了青,隐隐泛着白。
秦烟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右手腕,她拧了一下眉心,低声说:“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腕……”
薄妈妈冷笑一声。
“秦烟,你能不能想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我薄家的家庭医生,是远山花重金聘请来的,全能型医生!”
“薄家的情况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吗?”
“那老医生,擅长中医,从进门之后,就给你看了手,甚至还摸了你的骨头!”
“不过有点淤青而已,你矫情什么?”
薄妈妈浑身颤抖。
尤其是薄云深,被薄远山一盘子砸在脑袋上,鲜血直流,老头子对儿子的情况视而不见就算了,偏偏还兴师动众,大材小用,让老医生跑一趟,看秦烟手上的淤青?
秦烟的手,无意识的握了握。
薄妈妈这里说不通,秦烟索性蹲下身,将散落在地上,能用的东西,一一捡起来,放在医药箱里的。
左手拎起来,一言不发进了书房门。
薄妈妈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一张保养得体的脸上,气的泛白。
她这个人,一向注重修养和礼仪,被秦烟气的,忘却养了多年的好修养,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秦烟的背影。
“这,真是我的好儿媳!”
张嫂张了张嘴,又闭上,但最后没能忍住,为秦烟说了一句好话:
“太太,我刚才看四少夫人脸色很白,而且额头上也有冷汗,所以……”
“四少夫人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秦烟听到了薄妈妈和张嫂的对话,甚至是,书房里的门开着,薄云深也将客厅里的争执,收到了耳朵里。
秦烟一进去,薄云深率先朝她的脸上看了过去。
书房里的光线不错,秦烟左手拎着医药箱,夏天天气热,秦烟身上穿的单薄,右手腕肌肤如雪,上面的乌青突兀又扎眼,似乎还有些肿。
她步伐轻盈的朝他走了过来,长发散在肩上,宛如空谷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