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手中抽出手。
不凡见过她射箭,输赢根本不在话下,随她起身,帮她解了大裘系带,接下她脱下来的大裘,“小心。”
无忧笑了笑,“我输了,不许笑话。”
不凡微微一笑,只要她不失误,何来‘输’字。
在座的人,都知道无忧和不凡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们举止亲昵,却不觉得不妥,独赵雅看得鬼火乱窜,恨不得拿手中弓箭将无忧射死。
无忧走到弓架前,选了把长弓,拉弦试了试,便回到场中。
赵雅是专门打造的弓箭,而无忧只是军中任意弓箭,在兵器上,已失去优势,她浑然不在意的看向四周,“想怎么玩法?”
话刚说完,回头见番人将士赶着两个六七岁的孩童进来,孩子衣裳褴褛,瘦小的身体瑟瑟发抖的抖,举在头顶的小手中捏着一个铜钱。
这么小的孩子,见这样的架势,难免害怕,飞出的箭稍有偏差就会伤到不住颤抖的孩子。
无忧一看,脸顿时沉了下去,她不是怕射不到铜钱,而是这样的做法,根本是草荐人命。
在座众将也是脸露怒容,然军纪在身,敢怒不敢言。
承之正要出言阻止,不凡已先行起身,走到场中,从孩子手中拿下铜板,淡笑道:“在下想对二位郡主的比试,看得更真切些,铜板我来把……”
赵雅脸色微变,还没答话。
无忧已经一把将不凡手中两个铜板抢了过去,顺手抛了一个给赵雅。
赵雅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顺手接下。
无忧睨了不凡一眼,道:“你长这么俊,捏着铜板,我光看你去了,箭飞去哪儿了,都不知道,还比什么?”
场中‘轰’的笑开了,将刚才罩着的沉重气氛顿时化去。
不凡看着眼前兰花般淡笑的少女,生出些无奈,心尖上却象是有鹅毛拂过,柔柔软软。
赵雅看不得他们二人眉来眼去,沉下脸,“那你要如何比试?”
无忧转过身,将手中铜板一抛,一接,“我给你当靶子,你给我当靶子……”
“无忧,不可”不凡终于动了容,蹙了眉,出言制止。
无忧不理,锁着赵雅的眼,接着道:“我的命很值钱,你的命同样也不贱,无论谁出了点岔子,是什么后果,我想你不会不清楚。”
她们两人,一个是番王的独生女,一个是靖王和平阳公主的女儿,无论谁伤了,都会两王反目。伤的是赵雅,番王必反。而无忧伤了,便是西越和北齐的战争。
所以她们二人各自为靶,真没人敢大意乱来,就算恨死对方,也不敢让对方在众目睽睽下伤在自己手下。
赵雅脸色大变,“那怎么轮输赢?”她衡量着这么多人在场,就算对方射不准,这些人也不敢袖手旁边,任她伤在无忧箭下。
无忧回头向不凡问道:“还有铜板吗?”。
不凡深看了她一眼,取出几枚铜板抛给她,另留了三枚暗扣在手中。
赵雅和她的箭术,他都见过,只要不是故意为之,均不会失手。
无忧接下,又抛了两枚给赵雅,走到二十步外,将其中一枚铜板置于头顶。“三箭,如何?”
越之离座,走到弓架旁,随手取了把弓在手中。
雅恼不凡不避忌众人在场,仍这般维护常乐,更想让常乐露出怯意,捞回刚才失去的面子。
也不推脱,拉开弓箭,羽箭直飞无忧头顶铜钱,叮的一声,箭尖正中铜钱。
赵雅是玩弓之人,深知箭穿过铜钱的力道,三箭过去,捏着铜钱的手难免发麻,以发麻的手持弓,哪还能如此灵活。
越之是军中第一箭手,有他护着,自是万无一失,不怕无忧能伤到自己。
无忧拿捏不住铜钱,铜钱随着惯性向后飞落,手指连着虎口一阵的麻,甩了甩手,活动手指,脸上却并无惧色。
赵雅冷哼了声,将弦拉得更加饱满,增加箭飞出时的速度,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淡定。
转眼三箭过去,果然支支命中铜钱。
无忧搓了搓发麻的手,笑笑道:“果然好箭术。”
赵雅不无得意,但无忧终是没如她想希望的吓得退出,好不失望。
睨了眼无忧搓着的手,心里砰砰直跳,然这时候哪敢露出怯意,故作镇定的走到无忧方才所站的位置,取了铜钱,置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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