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鲁斯并没有说什么,他低头朝脸颊通红的婴儿笑了一下,但在接下来的时刻他的脸发生了变化,他马上抓住了产婆的手。
“他手上是什么东西?”他厉声斥责道。
产婆正要给宝宝擦手时,却被阿鲁斯犀利的眼神温柔地铺开了宝宝的掌心,掌心里有一块眼球大的血块,伴随着脉搏微微颤动,脸上泛着乌黑油亮。
这时哈达娜站了起来,查看为什么小孩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看到那黑色团块时,她发出悲叹。
“右手抓着血块。”她低语,“今生必生,生无可生。”
阿鲁斯倒吸了口气,但愿刚才没说什么。他们真是一不留神,竟然为这孩子招来了恶运。
他一脸愁容沉思了一会儿。
产婆不断紧张收拾男婴的身体,毛皮上的血块震颤着。
阿鲁斯把血块伸了出来掬起来,那物在手心里是个黑色疙瘩。
“哈达娜,他生来就把死亡握在右手上,这再恰当不过。他是首领氏族的后代,死亡是他的伙伴。他会是个优秀的战士。”
他眼看着男婴终于交在劳累的妈妈手里,男婴明显饥肠辘辘。
他妈妈的脸微微颤动了一下,接着又闭上了嘴唇。
阿鲁斯转过身来,面对产婆,语气中还带有烦忧的神情。
“老嬷嬷,做个骨占吧。且让我们看看这血块对我部落是好是坏。”他的目光黯淡了,不用说了,这个小孩的生活取决于这个骨占所带来的后果。
阿鲁斯自己是首领氏族酋长的儿子,而这孩子正是酋长一族的前途所在,全部族都期待着他能够使部族越来越强大。他相信自己的言语能让孩子免遭长生天之妒,却又害怕哈达娜一语成真。
产婆耷拉着脑袋,明白接生仪式一定会引来一些骇人的事情。她伸手从炉边接过一包羊头骨,头骨上有部落小孩看中的红、绿颜色。按骨头落地形式不同,有马式,母牛式,绵羊式,牦牛式等,也可以利用这些骨头进行成千上万种占卜方式。
但是产婆明白如果把骨头扔到合适的时间和位置可以了解更多的情况。产婆除了有产婆这个职务,他还有部落的巫医,长生天萨满教巫师祭祀的职务。
产婆举手要往后扔骨头,但遭到了阿鲁斯的阻拦。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大吃一惊。
“他就是我骨肉和小战士。就让我一起来吧。”他从她手中接过四根羊骨。她无法抵抗他的冷漠,他那冷漠的面容使她感到毛骨悚然,甚至连狗和猎鹰都无法移动。
阿鲁斯把羊骨拔了出来,4根骨头彻底停了下来,产婆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四马可真是极为祥瑞之兆。马上就会变成马上健将,马上制服四方。”
阿鲁斯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希望族人都能看上儿子,如果不是伺机而动钻进暖帐的暴风骤雨,他还真能做到。
酷寒本是部落的敌人,却又使部落的势力越来越大。
在苦寒中,年长者撑不了太久,孱弱的稚子也容易夭折,但他的孩子绝对不会如此。
阿鲁斯注视着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这个孩子与他一样,拥有类似狼眼的浅黄色金色眼睛。
哈达娜抬起头,对着自己丈夫阿鲁斯点了点头,孩子爸爸的自豪使她得到了极大的宽慰,生产分娩的疼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她相信血块就是不吉利的预兆,但是骨卦却使她安心了许多。
产婆问哈达娜:“你给他起的名字是什么?”
阿鲁斯立刻脱口而出。
“卡拉丹我儿子会被称为卡拉丹。”他说,“我期望他能见证我们禽黎部的繁荣景象。”
帐外风雪不停地呼号着,没有任何暂歇的痕迹。
但在接下来的时刻阿鲁斯手上的小孩却突然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