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空旷安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气氛顿时压抑起来,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
来岱山的路上,我都在不断的劝着自己,我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可真正看到了祭祀台,我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我怎么能,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走上祭祀台?
那可是血祭啊……
将人刺在那柱子上,然后禁锢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血耗尽,开启兆天令。
我只要想到那个残忍的过程,我就觉得浑身发抖,胃部都跟着抽搐起来。
我害怕,我太害怕失去他了。
“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陪你一起?”
如果非要赴死,那么我是否可以陪他一起死?
可我死了,也只是结束了我的第七世,我终究会归位,可他却是真的死了,再也不见了。
明知道答案,我还是抖着声音问了他一遍又一遍。
寒冥爵紧紧的抱着我,有力的手臂越收越紧。
他俯身,在我的头顶吻了一下,缓缓的将我拉出了怀抱。
火红的火光下,他的脸忽明忽暗,我泪眼朦胧的盯视着他,只觉得他好似离我越来越远了。
那种仿佛要抓不住他的感觉令我抓狂的厉害,我用力抹了抹眼泪,认真的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一遍又一遍。
我要记住,我要牢牢地记住他的眼神,记住属于他的眼神。
寒冥爵深深的凝视着我,眸光闪烁着,俯身,也不在意周围人的围观,在我的唇上重重的落下一吻。
他贪恋的舔了舔我的唇瓣,又在我的眉心,鼻梁,眼睛,额头,鼻头,下巴,依次亲吻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的脸颊。
粗糙的指腹轻柔的将我的眼泪擦干净,他深吸了一口气,唇角邪勾,蓦地绽放出一个极其璀璨邪肆的笑容。
这是他的招牌笑容,这是寒冥爵的招牌笑容。
是过往的日子里,我最爱的笑容。
眼泪决堤而下,我含着泪水,心念一动,便化作了张苏梅的模样。
我抬眸看他,回给他一个属于张苏梅的嫣然笑容。
“寒冥爵,不论生与死,请你记住,我张苏梅,只爱你一个,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
“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绝不会变。”
说罢,我将项链猛地一拽,扔给幽兰,抬起手,凝起一个巨大的魔力球,催动着体内的混沌之源,在他的笑容里,狠狠的打向了自己的灵台。
宛若剔骨的剧痛霎时间便自我的体内传来,我单手成爪,念动着离魂诀,狠狠地从我的体内抽出了我的一魂一魄来。
抽魂的痛苦如同凌迟,一点一点往出拽,便如跳进了油锅,疼得浑身抽搐。
寒冥爵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做,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苍白着脸色,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的动作,眼泪瞬间顺着眼眶滑落,染湿了他的俊脸。
我疯狂的催动着体内的魔力,终是将一魂一魄抽离出来,握在了手里。
咬紧牙关,我朝着寒冥爵笑着,将一魂一魄用魔力包裹,以极快的速度弹射进了寒冥爵的眉心。
身体一软,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终是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你终将有一半的灵魂离我而去,那张苏梅的魂魄,便与你生死相随。
剩下的魂魄,就来承担身为战神的责任吧。
脑海里关于张苏梅的记忆一点一点消散,随着一魂一魄的离去,彻底的逝去,终是化作了虚无,只余下了魔刹的记忆。
魔刹虚弱的坐在地上,收起唇角的笑意,恢复了冷漠的脸色,目光朦胧的打量了面前的男人一眼,“这是何处?本君复活了?”
寒冥爵看着地上突然就变了气质和神色的女人,肝胆剧痛,侧眸扫了一眼周围守候着的黑雾幽兰等人,冷声道,“宗政迦若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就进行血祭!一切都交给你们了!”
我潜伏在寒冥爵的体内,看着面前这个几乎已经被被冰雪完全占领的精神世界,扬起唇角笑了笑。
听着寒冥爵跟众人说的话,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现在的我,终于不用再受到魔刹的牵制,可以做回张苏梅了。
低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并不出众的身体和灵魂,我笑的愈发开心。
虽然现在的我并不是完整的张苏梅,可我至少可以陪着一半的寒冥爵生死相依了。
至于剩下的张苏梅,就让她陪着剩下的寒冥爵吧。
说起来这个方法还是獠牙给我的灵感。
若非他设下的这个陷阱,我也不会想到如此绝妙的计策。
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我蹦蹦跳跳的游走在寒冥爵的精神世界里,开心极了。
我已经没有任何魔力了,我的体内也没有混沌之源了。
我成了一个存活在寒冥爵身体里的普通人,那个在灌城大学里有哭有笑,会逃课,会买醉的普通女孩儿——张苏梅。
不远处,宗政迦若有些虚弱的躺在一团烈火中,我小心翼翼的在冰雪里行走着,快步朝着那团火焰赶去。
宗政迦若已经老化成了一个老头儿的模样,他斜倚在一块大石头上,虚弱的喘息着,见我跑来,眼睛突然就是一亮。
我朝着他温暖的笑了笑,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顿了下来。
“宗政迦若,我原谅你了。”我抬手帮他理了理落在脸上的碎发。
宗政迦若眼皮子很沉,他虚弱的看着我,缓缓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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