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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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玦依老者所言，再次收剑归鞘，拔剑出鞘。

    “拔剑吧！”老者说道；“拔到你不想练了，或者我说可以了！”

    玦心有疑惑，就让自己拔剑算什么本事？难道拔剑能打败对手？拔剑又不是什么招式，还以为这老头要指点自己的天策七式，没想到只是叫自己拔剑。

    “果然是个老骗子！”玦心中暗骂，“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指点！”

    玦忍下心中郁闷，一剑一剑地拔着。

    过了两个时辰，已是夜深。纵使体内真元雄浑，这一剑一剑下来，右臂早已酸痛难忍，加上腹中饥饿，心里烦躁不已。

    “我来这里找罪受么？不来这里，我现在都吃饱了，还能调戏一下师妹！”玦心中暗想，“也不行，昨天那么扫我面子，今日她见我，怕是要得意得很，可不能给她看。急死她！”

    “咦，老头儿呢？”玦向旁边望去，竟不见他踪影。

    “好你个老骗子！还说指点我，自个儿不知道去了哪儿欢乐，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在这儿傻傻拔剑，真当小爷我好坑啊？”他口中骂骂咧咧，就要扔了长剑，准备小憩一番。

    “小子，你在骂我？”

    老者的声音从玦身后幽幽传来，嘶哑干燥，像是长剑划过石头。

    “是啊！你就是个老骗子！”玦狠狠地说道，“拔剑有啥用？”

    “你宗门大比，最后一场比试，本来你的对手剑法不如你，却抢得先手，逼得你疲于招架，最后落败！”老者走到他面前，手中提着一只红毛兔儿，显然是异种血脉，并非寻常野兔。

    “是啊！又怎样？”玦反问。

    “你天资过人，头脑聪慧，却没发现其中原因么？”老者很熟练地剥皮去脏，在小潭边清洗干净红毛兔儿，“因为他拔剑比你快！你剑未出鞘时，他剑招已出手！你只能防御！天策七式，讲究只攻不守，一往无前！防御，便是落了下乘！纵使你剑招了得，却输了气势！落败是必然！”

    “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是你这老头，指点了我什么？拔剑，拔剑，拔剑！”玦针锋相对，“小爷饿着肚子拔剑几个时辰，还能练？”

    “之前你有七条鱼，是你自己愿意让与我的！现在饿了，怪不得我！自己下的决定，怨不得别人！凡事三思而谋动！”老者手中火光隐现，那兔儿已被烤得金黄冒油，“本来我念你饥饿，抓只小兔儿来给你进食！你如此顽劣，不懂尊重长者，今晚便吃骨头吧!”

    说话间，那兔儿肉齐齐散落被老者用一张蒲扇大的树叶接住，只留下一副骨架。

    老者将骨架递给玦，说道：“虽然这骨架难食，被我一番烘烤，却也是极为酥脆的！不想挨饿就吃吧！”

    “不吃！饿就饿着！”玦看也不看，闷声说道。

    “不吃？”老者笑了笑，“连个小姑娘都打不过，还得用这种消失的方法来报复她，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玦被他提起此事，自然无地自容，“那又如何？跟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并没有什么关系！”老者又笑了笑，说道：“不过那个小姑娘在你往日那里等你！如果你不吃，我就不让你去见她！”

    “我才不见她！”玦想着昨日那般光景，气恼不已。

    “真不去？”老者笑着问道。

    玦看了他两眼，从他手中拿过骨架，说道：“我吃是为了不饿，为了明天有精神钓鱼，为了赢你，不是为了去见她！”

    “你慢吃！老朽一把老骨头，可不会在这荒林中过夜！正好有这上好的兔儿肉，我去买点酒，找个老友喝酒去！”

    这话刚说完，人已不见了踪影。

    “死老头！”玦嘴里嚼着骨头，骂道：“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一定打死你！”

    “放心，小子！你打得死老夫的时候，老夫早就死了！记住了，要吃完！”老者的话幽幽传来，也不知来自何方。

    “吃吃吃！”玦狠狠咀嚼，不多时，已吞食完手中的骨架。

    “怕是过了子时了，她还在等么？”玦暗想，“估计回去了罢！”

    这样一想，他便绝了去见苏清晓的念头，左右扒拉，将一片枯草压倒，和衣而卧。

    奈何心中难定，总是不能睡去。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万一她还在等，总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

    玦起身，提了长剑，转头回去。

    此时月朗星稀，林中斑斑点点，幽静无声。

    玦老远便见着那道独立在月光下的身影，捏着衣角，翘首以盼。

    “师兄！”苏清晓先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玦走来，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

    “还知道我是师兄么？昨日怎不见得你如此？”玦心有不满，惦记着昨日之事，一出口便是冷言冷语。

    “我……”

    苏清晓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愣在那里。

    良久，玦才问道：“万俟烈呢？没跟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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