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同学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联袂进入到了教室。目光一扫,发现袁达明没有到。几个人相互瞟了一眼,当然都能理解。无论怎么说,袁大秘书今天肯定是要缺席,不能来上课了。
看到任笑天和易芷寒还是如常一样的来上课,好多同学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这帮在政法系统多少都有一点活动能量的青年英杰,消息渠道当然不会少。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当然也都会有一个耳闻。
在他们的想象中,袁达明来不来上课,这是两碰的事情。虽然是出了洋相,有着孔大少爷挡在前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脸皮老一老,照样可以出现在公众场合。
有些艳遇败露的领导,还总是特意出席公众活动,用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用以证明自己的位置没有动摇。袁达明如果这样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华夏的官场上,本来就有这么一说。那就是有本领的人,才会有艳遇。只是忠诚爱情的人,反而都是一些窝囊废。
任笑天和易芷寒,倒是不应该出现在今天的课堂上。在大家的想象之中,这小俩口儿,正应该是处于惶惶不可终ri之中。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来上课,而应该是如何面对孔家和黄厅长的报复。让大家大跌眼镜的事,应该来的没有来,反而是最不可能来的人,却jing神焕发的来到了教室。
“任笑天,到我这边来一下。”无独有偶,平时总是踩着钟点到教室的教授李秉一,今天也提早到了教室。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任笑天喊到了自己的身边。反常的事情是接二连三的出现,当然会引起同学们的注视。
“小天,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和你师母担心了一个晚上。今天一早,你师母就催促着我赶快到学校来,打听一个准确消息。”任笑天方一站定,李秉一就滔滔不绝的问了起来。
老师的如此关切,任笑天当然是很感动。他早就听人说过,李秉一身陷囹圄的时候,也没有慌张过一分。今天,竟然是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刚刚收入门下的学生,露出了如此紧张的神态。
“老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今天晚上,我还想请你和师母一起,出席一个晚宴哩。”任笑天泰然自若的把昨天晚上的情形,从头到尾的给介绍了一遍。听到紧张之处,就连李秉一这种见惯风lang的老人,也在不住口的啧嘴。
老爷子一会儿是在口中骂着‘无耻’,一会又怒声道‘可恨’,再过一会儿,又在口中赞上一声‘好’。离得远的学生,当然不知他口中说的无耻与好,指的是什么。任笑天倒是听得明白,说的是孔祥和与袁达明无耻,骂的是黄长chun可恨,喊好是说‘江南帮’那帮人罪有应得。
对于晚上的宴会,李教授没有半点推辞,一口就给应承了下来:“哈哈,这是我学生的大喜事,我怎么能不去。我去,你师母也要去。不但要吃这样的酒,还要喝你们的喜酒哩。”
上课之后,李秉一没有直接讲课,而是宣布说:“我给大家宣布两条消息,一是收任笑天和易芷寒为我的关门弟子。可以告诉大家一句话,收他们俩为弟子,除了是他们在学业上拔尖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做人。我说的这种做人,不是阿谀奉承式的做人,而是坦坦荡荡的做人。”
听到李教授收弟子的事,大家都有点吃惊。尽管在这之前就有所预感,但没有想得到,会在今天这个时候给宣布了出来。更没有想到的事情,被李教授看中的学生,竟然会是这么两个朝不保夕的家伙。
说到这儿,李秉一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了一下,然后不客气的问道:“看到省长家的衙内在为非作歹,你们之中,有几个人能无所顾忌的站出来进行制止?他们俩站了出来。当然,还有徐静柳同学。这是我们集体的骄傲,因为我们有这样知道正义、维护正义的同学。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不知道,各位读这个法律研究生班,又有什么意义?”
李秉一的话很刺耳,一语道明在座的学生,都是一些功利主义者,都是为了当官,才来搬这么一块‘敲门砖’而已。尽管都是事实,往往都是采取心照不宣的态度,很少有人会说得这么直接。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是袁达明同学,因为行为不检,从今天开始,被正式除名。”李秉一停顿了一下说:“对这个问题,任笑天同学有不同意见,认为我应该要给袁达明一个改过自尊的机会。这话是不错,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说得通,可是你们不行。”
“你们是什么人?是法律工作者。已所不正,焉能正人。我李秉一的学生,就是不能做这样的事。这个脸,我丢不起。你们之中,如果也有这样的人,那我告诉你们一句,趁早走人,不要等到被我驱逐时,面子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