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的方法,可能会引起海滨市委、市zhèng fu领导的不满意,这种负面效果,方厂长还是有所预见的。毕竟,没有哪一级领导喜欢上级领导的批评。
自己这样做,也就等于是向省领导告了海滨的一个黑状。只是刘丹丹说自己小题大作,让方厂长有点不可理解。难道说任笑天还会有这么大的能量,让市委领导出面帮助说话不成?
“方老,你说的意思我知道。是想让雷哥出面,来帮助小天来镇一下场子。只是杀鸡焉用牛刀!这么一点小事,完全用不上让雷哥出场。真要那样做的话,不但会让雷哥瞧不起小天,还会让市里的领导不开心。”刘丹丹心中有了底牌,说起话来当然是侃侃而谈。
方厂长一听,当然是来了一头的兴趣。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的相处,他也知道刘丹丹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女人。既然能这么说,应该也有几分把握。方厂长捧着茶杯说:“说说看,丹丹能有什么好好方法?也让我老头子好好地开一开眼界。”
“方老,我有两套方案。一是找电视台和报社来暴光,让这些事情暴露在光天化ri之下;二是直接找市委领导。当初,农机厂的改制,就是陆书记一手关心的成果。”刘丹丹说出自己的想法,才停下来浅啜了一口茶。
方厂长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两道雪白的眉毛抖动了几下,才开口疑问道:“丹丹,你说的方法,都能解决问题,也都不要让小天出面。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遗症?”
“方老,这两种方案的弊病,就是得罪人。只要我们一动手,等于就是和这些权力机关的人撕破了脸。”刘丹丹莞尔一笑,认可了方厂长的说法。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不足,根本用不着否认。
听到刘丹丹不是强词夺理,而是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方案存在不足之处,方厂长倒是有点刮目相看。在他的心目中,象刘丹丹这样心机敏捷的姑娘,有点小聪明倒也是常见的事。能坦然自认不足的倒是不太多见。
“嗯,其实这事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即使是让吴家少爷出面,风声还是会传出去。到了最后,也还是要恼人。我担心的也就是这一点,年前这一关好过,ri后的ri子更难熬。”方厂长说出了自己最终的隐忧。
是呀,办厂的人是长流水的事业,不能把人一得罪,就来上一个拔腿走人。只要你的企业还在这片土地上,就还是少不了要被这些有权之人找麻烦。
也许这些人今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灰溜溜的缩了回去。明年呢?明年又怎么过!说不定会变本加厉的找上门来。这也就是许多企业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当孙子的原因。不但是被敲了竹杠,还要装作是兴高采烈的样子。
“方老,不要紧,你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保证让你老头顶上的头发,一根也掉不下来。”刘丹丹不但是有信心,而且还诙谐地和老爷子开起了玩笑。方厂长的头顶已经没有几根头发,到了地方支持zhong yāng的时候。刘丹丹这一开玩笑,倒是让老头子乐得哈哈大笑,把这之前的忧虑一扫而光。
刘丹丹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始准备起统计资料。她要的资料,不但有已经入库物品的统计,还要有照片为证。那些让工厂直接帮助买单的发票,还有催缴明年税款的通知单,也让人拍了照片。只可惜那时没有复印机,不然也能省上不少麻烦。
接着,刘丹丹就把所有的材料和照片,都往自己那小坤包中一装,朝着方厂长打上一声招呼说:“方老,你就在厂里喝茶,安心地等待我的好消息。”
“就这么凭着一冲之兴出去办事,能让我听到好消息吗?”方厂长的内心之中有点怀疑。到了最后,才自我安慰说:“任笑天是一个神奇的人,做了许多别人不敢想象的事。也许他找来的人,同样也不能等闲视之。”
轻快地蹬着自行车,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刘丹丹的心情就象那初升的太阳一般,充满了希望与激情。她对如何解决礼品与税收的难题,已经是成竹在胸。嘻嘻,本小姐刚刚走马上任,也要做出一点成绩,好让小天对我刮目相看。
有了成绩,小天会怎么看我?他肯定会大叫一声,就要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亲个不停。然后,然后还会用那美容品来奖励人家,再逼着自己认输投降举白旗。不想喽,不能再想喽。嘿嘿,好羞人哟!这个坏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