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丫头,你可起来了。”孟奶奶出来晒槐米,看到我正满脸深意地在院子里晃荡,嘴角瘪瘪地笑了起来:“你看看,本来就苗条,现在又瘦成这样,还不如原来紫丫头时候好看咧!”
我忽然间很是惶恐。天呐,以前孟奶奶看我是紫丫头的时候,就满脸同情地拉着我的手感叹能活这么大真有勇气,她老人家今天说我还不如那会儿,呜呜——我还要不要活了!
“你病了这么久,可是不知道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孟奶奶很有兴致地边翻着槐米,边跟我扯这段时间的新闻大事:“听说都是好一阵子的事儿了!啧啧!好好的一大批梧桐子,忽然说解散就解散了!说是上头不让选了!”
这个……我尴尬地点点头应和孟奶奶:“是很遗憾呢!”
“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么?”孟奶奶神搓搓地看着我,又自顾自地摇摇头:“吓!你连门都没有出过,肯定不知道。说是女帝口味忽然换了,不喜欢男人了。自然也就没有再选梧桐君的必要了,那么大一帮子美男,说解散就解散,啧啧!也不知都分给谁了!”
孟奶奶说着,还颇为惆怅地朝着一个方向遥望。我知道,她是在感叹那个曾经住得不远的好邻居。
是该解散,我本来也就消受不起。只是——谁这么缺德,那么多可爱的理由你们不用,偏说什么女帝换口味了……这,这实在是叫人伤感不已。
知道我身份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死的死,逃的逃,忙活的忙活,回宫的回宫,如今跟我一起闹腾的,还会是谁?
遥望着那边的大宅院,遥想着那次一起看朝霞的宁谧,我送他手帕的诡异,一种物是人非的滋味涌上心头。
信步走出,不知不觉就到了谭晚沉曾经的府邸。厚重的大门上,乌漆已经有些剥落;地上的门槛,也堆积着厚厚的灰尘,似乎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主人的远去。
想想两个月前,那个儒雅如水一般的男子还在这里对我轻笑,还对我道一句“天雪姑娘。”
那时候,我还抱着一种相夫婿的心态打量着他:那般俊雅清秀,那般宠辱不惊。
却原来都是一厢情愿,叫人如此感怀!
长叹一声,我也就转身顺着墙根往回走了。
“咦?天雪师妹!你竟然舍得亲自下床了?”一声滑溜溜的招呼,一阵香喷喷的味道,我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我的尹爱卿过来了。
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再叫他尹爱卿了,应该叫他尹老板。
上次对峙危机解除之后,尹钦差办事不利,连累大洛清扫凤凰余孽,直接革职。尹白倒是乐颠颠地投靠了奇葩师兄墨归,师兄弟俩人终于实现了他们做生意的梦想。
这不,俩人说干就干,扎根儿栖霞镇,便风情万种地开始了他们“脚踏实地”的巨贾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