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宜安愕然过后,正要过去打招呼,却被王氏悄悄拉住了。
回以王氏一个“安心”的眼神,黄宜安落落大方地迎上已经行过来的张溪,笑着见礼道:“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两位小姐,实在是巧。”
原本不愿意搭理黄宜安的明缃,听对方这么说,只得举步向前,扯出一丝微笑,还了礼。面子上的事,她从来不让人诟病。
张溪却已经上前拉住黄宜安的手,笑道:“你先前说要和家人一同踏青祈福,不便应邀,我还遗憾了好一回呢!谁知咱们竟来了同一个地方!可见是有缘!”
黄宜安笑着点头,又不解地问道:“先前不是说贵府诸位要前往南郊踏青吗?怎么来了嘉福寺?”
张溪笑了笑,低声道:“陛下出宫了,要去南海子……”
黄宜安了然,张溪这是不想去凑热闹,免得不自在。又见英国公夫人等人未同来,便明白是到南海子伴驾去了。
不过,前世此时,皇帝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听首辅张圭讲学呢,不知今生为何会出来晏游……
寒暄过后,张溪见黄伟和王氏频频看过来,知晓他们是担心黄宜安,便低声对黄宜安说了句“你等一下”,遂举步上前见礼,笑道:“不意在此见到黄大人和夫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黄伟和王氏心中对英国公府有再多的怨愤,此时也只能回礼。
明缃见了,也只得委屈上前,见了礼。
对于伤害自家女儿的凶手,黄伟和王氏十分不待见,只点点头,连个笑脸都欠奉。
明缃委屈地撇撇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黄伟和王氏怎么着她了呢。
张溪往常见明缃如此,少不得软声宽慰她几句,可如今见了,却只觉烦躁又无奈——照母亲的态度,明缃这辈子是缠定英国公府了。她现在只希望明缃明年及笄后立刻议亲,早些嫁出去才好。
有外人在,张溪只得上前打圆场:“上次的事情,都是缃妹妹的错,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家中抄写经书,祈祷黄小姐早日康复。如今黄小姐大好了,缃妹妹也是一时激动,情难自禁。”
王氏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对张溪的开脱之词发表任何意见。
张溪讪讪一笑。
黄宜安见了,有心替张溪解围,便上前笑问道:“二位来嘉福寺,可是要上香祈福?”
张溪感激地看了黄宜安一眼,正待要说话,却被明缃红着眼睛抢了先。
“家母故去多年……我今日来嘉福寺,是特地上香祈祝的。”明缃哽咽着,拿帕子印了印红红的眼角。
没娘的孩子就可以仗着自己可怜,随意欺负别人了吗?
王氏心中暗嗤,顺势辞别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说罢,招呼黄宜安道:“不是说要去石溪放纸鸢吗?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黄宜安也不想跟明缃一起上山倒胃口,遂笑着向张溪辞别:“家弟贪玩,就不打扰二位上香。告辞。”
黄栋闻言愣了愣,欢呼雀跃:“太好了,放纸鸢喽!放纸鸢喽!”
虽然不知道母亲和姐姐为何改变主意,但是只要能去放纸鸢就行!这可比去寺里听大和尚讲经有意思多了!
黄宜安心中暗笑,这小毛孩子,关键时刻倒是挺伶俐的嘛。
张溪见黄家四口去意已决,不好强邀,只得挥手告别,目送黄家四口刚下马车,又复登车离去。
待人走远,明缃皱着眉头小声抱怨:“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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