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也不好表露过多。
更何况,英国公是天子宠臣,今生她也不愿意与之有过多的牵扯。
是以两人寒暄了一阵,张溪见黄宜安面露疲倦,便起身告辞了。
王氏虽然恼恨英国公府,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到底亲自送了张溪出府。
待回转西厢,王氏正待要问问张溪都说了些什么,就见女儿一脸正色道:“娘,明缃虽然可恨,然而英国公府却是无辜,且自开国以来,英国公府世代戍守西北,御敌保国,也不知道为此折了多少好男儿……
“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王氏难得见女儿如此郑重,且竟还说出如此慷慨大义之言,不由地一愣。
片刻后,点头笑道:“行,就听你的!”
出身西北的王氏,比别人更能体会英国公府为大齐的牺牲与意义。
……
张溪一路回了英国公府,径直去正房复命。
英国公夫人正坐在榻上查看账册,明缃伏在一旁的几案抄写《女诫》。
见张溪进来,英国公夫人放下账册,问道:“此行如何?”
明缃听了,手中的笔一顿,一滴墨团便在纸上晕开了,糊了好几个字。
英国公夫人觑了明缃一眼,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明缃把头伏得更低,却并没有换张纸继续写。
英国公夫人见状暗自摇头,但一时却也没空去理会她。
张溪先向英国公夫人问了安,复又将此去黄家的情形一一禀报。
当然,关于黄宜安说明缃受罚她怨气消散一段,张溪自动隐去了。
英国公夫人听罢十分惊诧,沉吟道:“这么说来,这位黄小姐还真是个通达率真又聪明伶俐的好孩子。”
张溪点头笑道:“正是。黄小姐这样的品性,若不是出这件事,女儿倒是很乐意与之相交。”
明缃却气得差点把笔杆折断。
张溪这话,分明是责备她惹了祸事,才使得自己错过了结交黄宜安的机会!
可明明是那贱婢不要脸,得知三表哥陪着皇帝在叠翠轩暗中观察诸家小姐,竟然特地绕去那里搔首弄姿,怪谁?她不过是将那贱婢打回原形,让众人都看清那贱婢的真面目罢了!
怎么没有人感谢她,反而要罚她,如今更是抬举那个贱婢呢?!
张溪瞥了眼明缃抓着笔杆骨节突出的手和笔下墨迹凌乱的纸张,没有说话。
英国公夫人却肃容寒声道:“再抄十遍。”
到了这会儿还咬牙暗恨的,甚至半分都遮掩不住,看来这些天的《女诫》都白抄了!
张溪无意夹在这姨甥两人之间,成为明缃的眼中钉,遂找个由头出了正房。
刚出正院没几步,就见三哥张池一身劲装走了过来,二月初的天,他头上却汗涔涔的,可见是刚从演武场回来。
张溪脚步一顿,迎上前去,笑问道:“三哥这是要去见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