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相信自己的双腿,走过每一间商店,每一座建筑身边,用双手去触及那些历史的残留,他相信那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男孩和女孩抛弃了烦恼,漫步于圣查尔斯的街头,他们穿越了奥图本公园,抽空画了两张肖像;又在杜克大学里游览了一番,扮作莘莘学子,安妮一直喜欢杜克,她终于如愿以偿的。
最后他们来到了密西西比河边。此刻正是潮退的时间,几艘小船裸露在坑坑洼洼的黑色河滩上,懒洋洋的,就像褪色的画板。
“累了吗?”男孩问,他注意到女孩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颗连着一颗,就像珍珠一样在阳光中闪耀。
女孩点了点头,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完美的弧线。她的眼睛隐于墨镜背后,一定带着同样的笑容。
两人在一间书报亭前停下,算是稍微休息。
这是一件别致的报亭,外墙用粉色的德文石铺成,下角从半米高开始,贴着一层紫色的瓷砖。向内望去,首先引入眼帘的并不是铺满货架的图书,而是一盆盆放在架子上,排成直线的鲜花,苏颉不是植物专家,分不出它们的具体品种。
“给我一份今天的报纸。”苏颉说。
导购员是一个黑人女孩,二十岁上下,穿一件白色短袖t-shirt,上面映着“哈德文书店欢迎您”的字眼,头发从正中分开,抹向两边,笔直的垂到女孩的肩膀上,露出两只耳朵。
午后慵懒的阳光感染着街市,女孩也不例外,她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瞌睡。
“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女孩说,黝黑的面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润。
“我说报纸,小姐。”苏颉依旧优雅,脸上的笑容显示了好心情。一边说着,他一边手口袋里摸出纸巾,细心的替安妮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黑人女孩嫉妒的望着安妮,虽然苏颉带着大墨镜,看不清楚面貌,但从那露出的半边脸和修长的身材来看,一定是一名华裔帅哥。
“一美分五十美分,谢谢。”
从货架上取下一份报纸,扔到了苏颉面前,黑人女孩显得意兴阑珊。她又打起了瞌睡。
苏颉皱了皱眉头,“怎么价格这么贵?”他质问女孩。
这个价格几乎可以在纽约买下一份纽约时报了,当然也并不是什么昂贵的价格,只是苏颉天生不愿意吃亏而已。
自从大萧条开始,那些真正的报纸杂志就不敢卖出超越本身价值的价格。现在可不是那个纸制出版物横行的年代,互联网的崛起让电子书变身成为张牙舞爪的猛兽,撕咬着报纸的最后一块领土,倘若报纸的价格再如此不合理的话,真的很难经营下去。
黑人女孩瞥了苏颉一眼,淡淡的说:“今天有加刊,所以这个价。不喜欢可以不买”
苏颉真想说:依你的态度,什么东西都卖不出!但他最终没有这样说,而是默默买下了这份加厚的报纸。
牵着安妮的手,两人走到河边的一张长凳子上坐下。温柔的河风驱散了刚才的不满,苏颉的心绪又一次平静下来。
“让我们来看看今天有什么好的新闻吧。”苏颉开怀大笑。其实根本就不用翻开报纸,他就知道那泛黄的粗糙纸张上写的是什么。
在整个美国都在谈论他和洛里斯-兰的赌约的时候,报纸还能说些什么呢?总不能将克林顿的性丑闻旧事重提吧。
果然,报纸的头版上刊印着两幅巨大的照片,一副是苏颉在纽约之星颁奖时候,意气风发的照片,另一幅则是洛里斯-兰在艾伦-德吉尼斯秀上侃侃而谈的照片。
一个只是随意的套着一身红色宽大t-shirt和牛仔裤,另一个则穿着名贵的西装,其间的对比已经不言而喻了,就像报纸的大标题一样——必败的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