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荪自然是知道奉祁的意思,只是转身隐匿在了黑暗之中,貌似是要离开了。
奉祁连忙躲过几个他随行的黑衣人,便是连忙追了上去。
见状,玄肆连忙将身前纠缠的黑衣人一脚踢开,扇子微微起舞,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他看了一眼已经杀红了眼的宫也,眉头微微锁着。
宫也来到了玄肆的身侧,喘着粗气,“你若是担心,追去便是了,杀了竹荪也算是帮了我极大的忙。”
玄肆眸子忽的一凌,朝着宫也便是甩出了自己的扇子。
只见冒着寒光的利刃从扇面中弹射出来,似乎是要将长风斩碎,直击宫也的面目。
宫也下意识的便是想要抬起利刃阻挡,只是利刃只是滑过了宫也的身侧,朝着他的身后飞去。
只不过是听见一声哀嚎,夹杂着什么东西被割破的声响。
回眸去看,一个黑衣人便是倒在了宫也的身后,刚刚举起的利刃也滑落掌心。
血液撒了宫也一脸,温热的气息满是难闻的血腥味。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玄肆,可是玄肆却是面无丝毫的情绪,无悲无喜。
原本驻扎在修罗殿的黑衣人本就不多,满是血腥杀戮的人站在了宫也的身后,决定来一场最后的对决。
感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折扇便是画了半个圆回到了玄肆的手中。
玄肆不着痕迹的将利刃抬了起来,对着宫也的脑袋,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异样。
他看着宫也的眸子中满是戏谑,虽然看不清他的眼底,却依旧看得请他脸上的嘲讽之意。
宫也忽觉不妙,他看着玄肆,步子微微往后移。
“你想干什么?”
玄肆微微挑眉,“首先我要感谢你带我出来,不然可能真的会很麻烦。”
“其次……”
他的眸子微微转动,这时才发现周围的黑衣人已经悉数死在了修罗殿之人的手中。
满手杀戮的黑衣人们终于死在了修罗殿满腔的怒火中,带着其他致命的仇恨。
可是这场被暴风雨掀起的杀戮还没有过去。
见到玄肆正在威胁宫也,修罗殿的人连忙便是围了上来。
似乎是杀红了眼,他们瞧着玄肆的眸子中也是满含杀意的,血腥的戾气越演越烈。
宫也微微摆手,他看着玄肆,“你究竟想干什么。”
玄肆轻笑一声,像是修罗灾厄黑夜里的低语。
“其次,我很遗憾,你们不是要和修罗殿共存亡的吗?”
话音不过刚刚落下,又是一拨带着面具的人杀到。
但是他们的行踪明显比黑衣人更加的诡秘,悄无声息的靠近,硬是没有让人察觉丝毫。
他们手中的利刃架上了修罗殿等人的脖颈,只不过是转眼之间,那些人悉数命丧黄泉。
宫也仍处于惊愕之中,但是看着周边地兄弟都嚎叫着倒了下来,面色越发的难看。
“玄肆,是我小看你了。”
玄肆放下了手中的扇子,诡秘的一笑。
“或许是吧,其实也怪不得你,只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拾柒落到了玄肆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尽显谦卑。
“事情已经办好了。”
似乎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宫也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之色。
“你是……你是那边的人?不是梵寂谷的人?”
玄肆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声音低沉,“谁知道呢?也许都不是,也许都是。”
拾柒看着玄肆,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不出半月。”
也许旁人不知拾柒所言究竟是什么,但是玄肆的心中却是无比清楚的,他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出声。
玄肆抬眸看了一眼陈如墨色的夜空,随即便是朝着方才奉祁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众多的人将宫也团团围住,只要拾柒一声令下,他们便是会顷刻间将此人碎尸万段。
毕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宫也倒是显得万分的坦荡。
他甩掉手中尚在滴血的利刃,“来吧,我拿回了修罗殿,也算不辜负大哥临终嘱托!”
他立在原地,轻轻合上了眸子,等待着死亡的最后宣判。
拾柒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宫也,微微侧目,脑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的假设。
假设宫也并非生在乡野之中,并非草莽出身,也许他会是名震都城的将军,先锋,战士。
假设宫也并非长在修罗殿之中,并非这般厌恶朝廷,也是也会是个满门忠义之士的大将。
但是这样混乱的世间,每一刻都是满腹经纶,天赋绝伦的好汉惨死。
他并非圣人贤士,他虽会因为这样的人而觉得惋惜,但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能做的便是只能听从自家殿下的吩咐,助其登上大业。
拾柒收敛了眸中的思绪,微微抬手,再次落下的时候,利刃便是已经贯穿了宫也的胸膛。
听见利刃划破皮肉,从坚实的胸膛抽出来的声音,随即就是鲜血涌出来的声响。
宫也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整个人跪倒在地,最后一瞬,他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生命流逝。
伴随着他的草莽一生,都将消逝在这一刻。
拾柒看着手中点燃的烛火,走到一处干草处。
落下。
顷刻间,大火开始不断的蔓延,像是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干净。
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抬着扔进了大火中,此夜过后,修罗殿再无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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