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的身子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肆意袭来的痛意,刀口遍步,他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
单膝跪倒在地,怀准的脑袋埋得很低,缕缕散乱的长发带着血迹垂落。
整个身子只剩下深插入土壤的利刃作为支撑,他甚至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鬼信子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竟然还有一些清冷落寞。
“你们是地下城的人么?还真是小看了地下城的本事啊。”
他也许很是惊愕,没有想到地下城藏龙卧虎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自己对地下城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奉祁终于将嘴中的腥甜咽下,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放我们走。”
可是鬼信子却是无奈的仰了仰自己的手,显得那么的单纯无害。
“双腿长在你们的身上,难道我还能拽着你们不成?”
他慢悠悠的转过了自己的身子,任由架在脖颈上的刀刃已经划出了一条口子。
他只是伸出手指,毫不在意的摸了摸自己脖颈处流下的血液,竟是裂开嘴一笑,便是将手指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微微阖着眸子仰头,一副享受的模样。
“啧,这股味道还真的让人欲罢不能呢。”
他直直的看着奉祁,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幽深的黑暗。
突然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像是黑水一般就要将奉祁给吞没。
拿着逐月的手竟然是忍不住微微的颤动起来,在她的眼中,鬼信子睁开了血淋淋的大口,里面尽是尖利带血的獠牙,十分可怖。
“我要吃了你……”
他的神女观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另一个地方飘过来的,是那么的不真实。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突然清醒过来,奉祁不由得晃了晃脑袋。
但是再次睁眸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的眼前空无一人,自己的眼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的心中忍不住的一惊,浑身惊起一身的冷汗来。
刚才自己究竟是看见了什么……
周围的人早已经围了上来,他们将刀刃直指奉祁,只要奉祁稍有动弹,他们便是毫不犹豫的将刀刃刺入奉祁的胸膛。
鬼信子此时好端端的站在不远处,朝着奉祁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来。
奉祁的眸子冷了冷,自己与他的差距还是太大了一些。
鬼信子优雅的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看了看奉祁手中的逐月。
“现在我要你将它扔下,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奉祁只好照做,手中一松,逐月便是落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不知从黑暗何处射出几枚飞镖,直直的插入了挡在奉祁跟前的几人。
飞镖插入他们的头颅,红的白的都飞溅出来,撒了一地。
奉祁眼疾手快微微附身接住尚未落地的逐月,顺手又解决了靠近自己的几个人。
沈池的身影犹如鬼魅,不过在人群中穿梭,顿时修罗殿的人便是倒下了大半,连奉祁也未能看清他的动作。
奉祁微微一愣,沈池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般的流畅,却是夹杂着满满的怒气,是不是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隔了那么远,奉祁又好像看见了那一个疯癫的沈池,整个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这是他一个人的狂欢盛宴。
见沈池出现的时候奉祁心中便是有了猜测,但是也不敢确定。
见到突然冒出来的一人,鬼信子终是收敛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双眉紧皱。
沈池袭到跟前,步步紧逼,鬼信子并不着急与其交锋,只是一味的退后躲闪。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又来一个,你也是地下城的人?”
两人的身形都犹如鬼魅,难舍难分,一时也分不出高低来。
奉祁趁机连忙踏着尸体来到了怀准的跟前,将其搀扶了起来,“师兄,没事儿吧。”
怀准的双眼有些红肿,连忙满是乌青,眼前的一切竟然也有些看不清楚。
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勉强可以站立。
奉祁松了一口气,“你先离开,回地下城。”
“你呢?”
奉祁的眸子却是看着沈池和鬼信子纠缠的身影,“我要去帮他。”
可是怀准却是拽住了奉祁的手,“那你呢?沈池可以自己离开的!”
奉祁却是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不,沈池不会离开的。”
沈池似乎有天大的怒气需要发泄,他已经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陷入疯癫的人眼中的世界也是疯癫的。
她不加犹豫的推开怀准,抽身离去。
怀准立于原地注视良久,心中满是苦闷,紧握的利刃翩然落地。
鬼信子所持武器乃是双臂可伸缩的短刃,最喜近战,乃是双手所及之地,无一不是满身伤痕。
而沈池并未佩剑,所持的也只是一把折扇而已。
短刃和扇面碰撞,发出金属的嗡鸣声,两人四目相对,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的碰撞。
鬼信子嘴角含笑,声音低哑阴暗,“好凶的少年郎,这张脸可真好看呢。”
沈池眼神一凛,踏上树干借力朝着鬼信子扑去,折扇冒出的利刃直直的朝着鬼信子的面门袭去。
鬼信子挥手来挡,他微微抬眸,双臂猛的一转,竟是硬生生夹住了扇面,沈池身子也是不受控制的自转起来。
沈池并不慌乱,看着短刃里自己的持扇的手越发的近了,当机立断便是松开了自己的手,退居一旁。
鬼信子猛的一挥,金柄折扇被撕成两半,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
他看着沈池,眉眼笑意显然,“玩扇的人可是少见,少年人,可惜你惹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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