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伦听了苏护得话,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末将愿随君侯出战。”
苏护带着郑伦,不领一兵一卒,来到城外。崇黑虎见到苏护,拍一下坐骑,走上前来,远远便抱拳给苏护见礼,“黑虎拜见苏兄。”
苏护抱拳一笑,道:“贤弟免礼,如今我是叛贼,你来见我,有何话要?”
崇黑虎苦笑一声,“苏兄哪里话来,且听弟一言。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侄女淑德,天子欲选入宫,自是美事。苏兄竟与天子相抗,是苏兄忤君。且题诗午门,意欲何为?苏兄之罪,已在不赦。我知兄长忠义,不忍坐视,特进一言,可转祸为福。侄女若进宫中,有三利:女受宫闱之宠,父享椒房之贵,官居国戚,食禄千钟,一利也;冀州永镇,满宅无惊,二利也;百姓无涂炭之苦,三军无杀戮之惨,三利也。兄长若执迷,便是三害:冀州失守,宗社无存,一害也;骨肉有族灭之祸,二害也;军民遭兵燹之灾,三害也。弟言尽于此,请兄长决断。”
苏护沉吟良久,借坡下驴,长叹道:“也罢,便依了贤弟之言。”
崇黑虎道:“既然如此,兄长可速整行装,以便朝商,我与家兄收兵回国,先上表朝廷,以便兄长朝商谢罪。不得又有他议,致生祸端。”
崇黑虎又道:“弟此来,一则为兄失利,二则为苏兄解围,令郎被弟擒回,不曾亏待,待弟回去,便放他回来,苏兄不必担心。”苏护谢曰:“此德此情,何敢有忘!”
这是郑伦在一边看见崇黑虎虽然尊敬苏护,但是脸上隐隐有傲气,便上前道:“久闻崇君侯武艺高强,所向无敌。子郑伦,想请君侯指教一二。”原来这郑伦见两本三言两语便谈好了,为了避免自家君侯被人看,便要让崇黑虎知道,并非冀州无人,而是不欲大动干戈,才有这投降之举。
苏护见了,急忙阻拦,郑伦道:“末将自幼相从君侯,荷蒙提挈,方有今日,君侯有令,伦不敢不从,只是我冀州男儿,并无一个怕死之辈,若是就此投降,伦却是不服。”
崇黑虎听了这话,便有几分不高兴。你冀州众将,有何本事,若非敬苏护忠义,我便直接杀进城去了,这子也太不知好歹了。想到这里,就存心给郑伦一个下马威。不过崇黑虎还是看在苏护得面子上,没有把话满,道:“我这一本事,也不过如此,便是全忠侄儿,也是少有的将才。既然友一定要比,那就切磋一番,也无不可。”
两人一样的火眼金睛兽,一个双斧,一个一对降魔杵,都是力大招沉的家伙。二兽相交,叮叮当当便如打铁一般。两人棋逢对手,来往有几十个回合。郑伦早听苏护过此人有异人传授秘术,便存心先下手为强。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得那窍中二气,专门吸人魂魄。凡与将对敌,逢之即擒。他投冀州一来,从来没有遇到有道行的对手,所以就连苏护都不知道他的本事。只见郑伦哼的一声,响如钟声,鼻子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崇黑虎一听,头昏眼花,从坐骑跌了下来。黑虎半晌才清醒过来,再看苏护,已经没了半傲气。想到刚才苏护对自己理敬有加,心中惭愧,对苏护更加佩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