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不能灭口的皇子初永奕,和没有亲眼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安淑妃及其宫人,剩下的知情者都已经销声匿迹。
云锦书和初永望都明白了老皇帝的用意。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么初月晚是妖的事情就等于坐实了。
到时候大国师回来,如何能辩驳得清?
云皇后忧心忡忡地看着初月晚,初月晚也察觉到自己接下来有点麻烦了,但是现在除了看着他们处理,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
“对不起……”初月晚实在很惭愧。
她也没想到会那么灵验啊。
老皇帝拄着膝盖沉思许久,招手让初永望和云锦书站起来。
“朕不在乎。”老皇帝咬牙切齿,“就算咱们晚晚是妖,那也是好的妖!是朕的宝贝!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初月晚看着他的模样,有些想哭了。
“到时候……大国师那边,还要想想对策。”云皇后捏紧袖子,平整的袖管被捏出道道褶皱。
“大国师……”老皇帝扶额沉思。
这位大国师,初月晚上辈子并没有接触太多,因为他实在是太重要、太忙、又太飘忽不定了。
父皇非常相信他的话,很多决定也都要参考他的意见,朝野上下,没有不崇敬信赖大国师的。
据说,大国师这次出行游历,是要为大皋朝“定天柱”,将天下大势纠缠而成的几处龙脉探查并施法镇定。总之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说辞,初月晚暂时还不明白那些都是什么,只是小舅舅口中,这些关于大国师的事情都是“神棍在装神弄鬼”。
小舅舅似乎很不喜欢大国师呢。
初月晚看着云锦书想。
不过自己比起喜欢不喜欢,对那个人更多的还是好奇。
“哀家现在都不知道让他回来好还是不回来的好。”葛太后缓慢而悠长地絮叨,“他不是说要在重阳前回京吗?如今已经没有太久了。”
“大国师的行程被耽误了。”老皇帝无奈道,“路上遇到水患,十天半个月无法动身,现在全城等待着事件的着落,事态已经开始向周围的地区蔓延。无论如何,大国师要回来才能平定这些声音。”
“有什么办法让他向着裕宁说话吗?”葛太后问。
老皇帝拍拍膝盖,长叹一声起身,道:“大不了,朕求他。”
……
雷雨交加,黑沉沉的夜幕不见分毫光亮,竹林间暗流涌动。
雨打屋蓬在喧嚣中更添幽静,屋中紫砂小壶煮着茶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
“失手了?”
温润的话音里,修长手指将小壶从炉子上提起,斟茶。
竹林中窃窃私语。
“哦?”听者提壶的手微微停顿,“这可真是奇事。”
他摇摇扇子,竹林里的动静消失,唯有蛙声鸟鸣阵阵。
小壶上的热汽如烟,在雨帘中缓缓消散。
“看来……不需要拖得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