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没有意外,清妃果然谨慎。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她如今十分窘迫,经不起失败,才会这般紧张。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重要。
江如鸢想了想,伸了伸胳膊,低头玩弄着自己手指,漫不经心的道:“太子爷在皇上面前,的确是有些受冷落,可太子毕竟是太子,就算再受冷落,皇上也没有收了他的位份。”
她余光看见,清妃神色一闪,大约是这一句,戳中了她,她故意顿了顿,等清妃缓和了之后,才又开口。
“在朝中,也有诸多支持太子的人,而我呢,虽然如此说有些自大,可我自认为,在一些事儿上,还是说得上话。”江如鸢说着,有意拨弄着茶碗。
清妃在一旁听着,也低下头,这才知道江如鸢的自信来源于什么。
江如鸢的确能说得上话,这不仅是因为她太子妃的身份,和先前的各色传说。
更因为她的父亲,是皇上钦定的军侯,如今几个将军都已经陆续的返回军中。留在京城的武将,职务最大的,算起来也只有他了。
皇上虽然没有给他过多的实权,可江国候要是提出什么意外,皇上心中,大约还是有一些思量的。
江如鸢是侯府唯一的嫡小姐,就是那江柔依就是当年那般猖狂,倒地也没争过她,最后更是沦落成了戏子的妻子。
如今更是在家守寡,再过个几年人老珠黄之后,只怕也再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江国候是只老狐狸,儿子没几个争气的。这时候江如鸢若是向他示好,他怕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你不是冲动的人,只是这一次不是小事,你拼着自己身家出面说话,有什么目的?”清妃半眯着眼睛,妄图占领上风。
知道她,江如鸢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事情来。江国候是她最后底牌,若是将这张牌都打出来,这说明此事对她也很重要。
她本以为江如鸢这一次,不过是想盘问她,利用她。
可是她这么焦急,反倒让清妃怀疑她的用意,莫非……江如鸢之所以问她,帮她,是因为她的境地也很窘迫?
江如鸢心中的确有更多的考虑,她知道这次若是面见皇上,就是让她自己,先立于战败的位置。
云妃在皇上身边,一定说了不少话。
皇上虽然不至于,连这点心思都看不懂,可毕竟这耳边风可是最能吹到人心里去。再加上凌叶宇这么而多年,一直也没有什么要求。
细细算起,他也算是战功赫赫,在武将中颇得支持。
这一次守卫京中,也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儿。他做皇子多年,算起来,却也不过就出了这么个篓子。
要说,此事也是说大能大,说小能小的。
云妃一定想让这件事情,对凌叶宇的影响越小越小,可江如鸢却是恰恰相反,她必须让让这件事情越大越好。
因为她知道,若是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她现在虽然可暂逃一劫,可凌叶宇之后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其他的也就罢了,她那一日,已经接触到那个核心的秘密,虽然她当时的确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可能凌叶宇未必相信。
而云妃,想来就更不会相信。
那群人的手段,一贯狠辣。连对自己卖命十几年的人,都可以痛下杀手,之前就甚至不惜用巫术来对付她,想让她做鬼也无能为力。
那之后,定然会用比之前更残忍数百倍的手段去对付她。
江如鸢没有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手上能的棋子不多,清妃恰好是最大的一个,她不能放过。
她看着清妃,挑起嘴角:“娘娘想听计划,我说了便是。”
江如鸢说着,朝着她缓缓走进了两步。
“我会告诉皇上,这一次你我是无意之间,掉进了宫中的密道。然后再密道中,迷失了方向,出来之后,就到了皇宫之外。”
江如鸢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了一半。
“就只是这些?”清妃冷笑,她原本已经往屋里走了,听见这些却又放慢了脚步,站在门口不愿进来。
“当然不止。”
江如鸢只是笑着,也不计较,缓缓朝她走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清妃听着,脸色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良久,她才颤抖着嗓子说道:“你说这话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就要娘娘自己判断了。”江如鸢有些高傲的昂起头,目不斜视。
她遥遥着院中,那棵已经掉光叶子,只剩枝丫的老树,仿佛感叹一般:“正所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手中握的野草籽,比娘娘您手中握得多太多了。”
“好,我答应,这一次站在你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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