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傲却直接拒绝:“这个我会派人查探,你若是还做其他的什么,告诉我便是,我可以让人帮你。”
凌嘉傲说得十分笃定,仿佛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让她去。
江如鸢觉得更加奇怪,她想了想,凌嘉傲没有别的理由会如此做。
既然这般笃定,只怕是已经知道了,她便说:“你是不是也知道,江柔依其实并不是简单的皮肤溃烂,而是得了天花的事情?”
若是说凌嘉傲知道这件事情,江如鸢倒是不觉得意外。
毕竟凌嘉傲在侯府之外安插了人手,那么那些人应该都知道太医来过,又急匆匆走的事情。
既然那些太医知道,而且在侯府都能谈论,那么江柔依出天花的事情,出了侯府之后,他们未必不会讨论。
不想,凌嘉傲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江如鸢更为吃惊。
“不仅我知道,宫中的人也都知道了,只怕不久之后的,全京城都应该知道了。”
“什么?”江如鸢吃惊。
“你到底是不知道吧?就在我恢复之前,看见宫中的一队侍卫急匆匆的赶去了,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凌轩墨的药铺。”
凌轩墨在京中有一个是药房,还曾经走过不少事儿,江如鸢前时中的毒,只怕也是从那里流传出去的。
不过后来凌轩墨被逐,那个药房的生意便渐渐冷淡下来,江如鸢这几日路过,见他都没开门,没想到这店竟还开着。
“几个侍卫把艾草,苎麻和薄荷等物都搬空了。”
这些焚烧之后,都有消毒驱疫的作用,宫中近来,没有听说爆发时疫,而且驱虫已经有了暹罗香,若是非要这些,定是因为这天花的事情。
云妃不在宫中,能派出这么多侍卫的,也只有凌叶宇和清妃了。
这么多侍卫,目的明确。
只怕是清妃太过着急,所以才顾不上避嫌。
可是江柔依得病的事情,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太医院的嘴一向严,不过,这严也不是对任何人都会守口如瓶。有人想问什么事情,只要没有人下死令,堵住他们的嘴,便只需花些银子便可轻易撬开。”
凌嘉傲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一般,笑着解答道。
“也是。”
就约了何医生,想来不仅是那两个太一,从前邀约看过病的大夫们,私下竟然也在议论。
虽说大夫如此,做实在有违医德,可若是寻常人,想来也不会这么多人会见死不救。
一切不过,也是江柔依自作孽罢了。
“我已经知道那些人的行踪,不必再去查探,只要他们露头,就能知道在,这事就这么了了。”
“然后?”江柔依听出他话中有话。
凌嘉傲点了点头,定定看着江如鸢:“反正过不了多久,全京城就都会知道,江柔依得了天花一是,那我们不如在这这上面也帮衬一些,来一个火上浇油。”
凌嘉傲说着,提起桌上的茶壶,倾斜船和身子,水柱从壶中流出,落在那冰裂瓷纹的茶杯中。
“你是说,”江如鸢看着那茶杯中逐渐升高的水,突然一笑:“请君入瓮?”
“正是。”
凌嘉傲笑着勾起嘴角,端起茶杯,慢慢啜饮。
“既然如此,那这把火,可不要烧得太小了。”江如鸢说着,抬头往汤泉行宫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上头的人知道了,这场火,才能烧得更加激烈。”
“可……”
凌嘉傲也不是不想惊动皇上,他知道云妃,这么做定然也是希望皇上知道,然后引起皇上对江柔依不满,甚至恨屋及乌对江国候不满,借此削弱江家的势力。
他们若是现在将这件事情捅出来,倒是的确可占得先机,来一个先发制人。可,这先机有了,却实在是不好善后。
天花二字,之所以令人闻之色变,就是因为它瘟疫的身份。
“你放心,我有治疗那病的方法。”江如鸢十分自信,这份自信让凌嘉傲看出了端倪。
江如鸢挑眉笑道:“因为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情,这病虽然像极了天花,可却没有天花那般凶猛。”
“这不是天花?”凌嘉傲不知这事,不由惊讶。
江如鸢却卖起了关子,只是笑道:“呵,你等着看就是了。”
她说着,淡淡扫了凌嘉傲一眼,金黄的余晖照着她的眼中,目光流转,竟如同星辰般璀璨:“我若是立了功,你可要准备好了重赏?”
“这自然是差不了你的,只是,你有什么主意?”凌嘉傲十分熟悉江如鸢,这般狡黠的目光,知道她定然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果然,江如鸢勾起嘴角,朱唇轻启:“将计就计,既然有人想借此机会扳倒他,那我不如顺水帮他一把,这医治的方法告诉他,让他成为无意之间,治好的天花的,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