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荣笑了笑,尽管黄鹿掩盖的很好,但是在那一瞬间眼神终究还是没骗过自己。黄鹿若是真找了殷绪多年,那么在听到名字的那一刻就绝对不会淡定。
李景荣猜对了。
“领导,我想知道这件事情,请你告诉我。”李景荣绕过了黄鹿的反问,继续强硬地说道。
黄鹿看了看李景荣还是一无所知地回道:“不知道你又在调查什么稀奇古怪的人物,不过我真的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什么人?是流走的罪犯吗?”
“是你之前一直追查的人,也是你从普京银行拿走盒子的主人。”
“李景荣!”黄鹿砰的一声狠狠拍在桌子上:“到此为止。”
李景荣摇了摇头:“不行,我做不到。因为我有着必须要知道那盒子里到底还有什么其他东西的理由,所以领导你应该告诉我。”
黄鹿显然有些气急败坏:“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我当初交给你的对任何事物都要追查到底是让你这么用的吗?有些事情我让你停下你就必须得停下!我问你……你想死吗?”
在说出‘死’的那一刻,黄鹿的眼睛变得血红,如地狱下的三头恶犬。
李景荣被盯得发毛,一时间有些语噎。
“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必须要知道。”李景荣不敢与黄鹿对视,低着头硬生生地说出了这句话。
黄鹿仿佛失了力气般重新跌回椅子上,吐出了一口气。
“无论是十月之乱,还是殷绪的事情我都不能告诉你,你出去吧。”黄鹿不再看李景荣,仿佛从此二人将恩断义绝。
李景荣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在起身开门间,李景荣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领导,你做的事情违法吗?”
这才是李景荣心底最大的结,如果黄鹿真的全部都是以警方的身份来介入调查,那事情还不至于太糟糕。
可是怕就怕在,黄鹿根本就没有按着正规流程走。
无论是当初追查殷绪的时候,李景荣调出来的记录可不是通过什么正规渠道来调查的,还有这次的盒子提前被人拿走,李景荣查过档案,根本就没有这条记录……
在没进黄鹿办公室之前,李景荣还抱着或许殷绪的存在是最高机密事件,所以自己的身份查阅不到,但是通过这场对话后,李景荣已经越来越不敢相信了。
黄鹿做这件事情是私底下做的。
李景荣说完这句话,黄鹿猛然间抬头,那种遇到死敌般的眼神让李景荣毛骨悚然,仿佛下一刻黄鹿就会杀了自己一般。
“你还知道些什么?”黄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李景荣握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只要黄鹿跟和自己沟通什么事情都还好说。
“之前的两名警员尸体。”李景荣抬眼看着黄鹿回道。
黄鹿皱了皱眉头:“看守唐秋的那两具尸体?”
“没错。”李景荣点了点头:“当时我就起过疑心,但是死无对证我也无法说些什么。可是当时的总负责是你啊,你虽然平时不守规则喜欢胡闹,但是我知道唯有一件事情上你会无比的认真……那就是你办案的时候。”
“当时我查出来是唐秋的时候,你就直接揽过了执行权。整个监视的过程没有一丝疏漏,为什么却在唐秋要逃跑的时候,那两个警员会同时离开?他们的行动应该时刻掌握在你的手中才对,可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你却放心交给两名警员来看守?”
“这不像平时的你,绝对不像。”李景荣叹了口气:“我只有用那两个警员死无对证的理由来劝说自己不要调查下去罢了。”
黄鹿笑了笑:“所以,你怀疑我是内奸?放走唐秋的人是我对吗?”
李景荣面色复杂地看了看黄鹿,却又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扑哧--
黄鹿拿着滚轮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颗烟,又扔给了李景荣一根。李景荣接过黄鹿的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上的烟。
一时间烟雾缭绕,李景荣有些看不清黄鹿的面容。
他没有回答李景荣的问题,而是轻声笑道:“我们都是悲剧的演出者,舞台上的提线木偶。我们都在按着同一个剧本,向前走着。你认为如果作者笔下的人物突然开始质疑起自己存在意义的时候,那作者会怎么做?”
李景荣被黄鹿的一席话搞得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顺着回答道:“消除掉这个人物。”
“没错。”黄鹿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他那发黄的牙齿,弹了弹烟灰:“当我们开始质疑背后是否真的有人在操控的时候,那个人绝对会在你反抗之前先杀了你。”
“景荣,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