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自己对他来这一套的。差别这么大的两种性格,自己竟一直都看不分明,还对着个假货低声下气百般讨好,总拿着那种性格去对比他对自己的好,真正蠢得比眼前这只蠢狗还离谱!
竺梓松倒没往这方面想,只极其讽刺地看着小天狼星:“耻辱?你知道你弟弟做过些什么吗?”
被踢到角落的小精灵竖起了耳朵,小天狼星微微一愣:“雷古勒斯?他不是莫名其妙死在外面连尸体都找不到了么,他做过什么?”
竺梓松从空间袋里翻出一片小小的羊皮纸,上面写道:
致黑魔王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
能被杀死。
r.a.b
这是他在岩洞里那个假魂器上发现的,字迹有些凌乱,力道却很足,每个笔画的转折仿佛都在证明着主人的决心。
小天狼星越读越轻,拿着羊皮纸发了半晌呆才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竺梓松。
小精灵冲向立在炉边的拨火棍,尖声哭叫着往自己脑袋上敲打:“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丢了,克利切犯了错误,克利切没能执行少爷的命令!”
竺梓松留意到家养小精灵的名字,追问道:“你叫克利切?你不是喝了那药水么?怎么会没死?”
克利切听而不闻,只顾拼命惩罚自己,小天狼星不耐烦道:“克利切停下,快回答他的问题!”
克利切的身体顿住,竺梓松与其他人一起听着他磕磕绊绊还时不时抽噎的讲述,从黑魔王向雷古勒斯“借用”家养小精灵又逼着他喝干能造成极度干渴的烧心魔药,到他听从雷古勒斯“回家”的吩咐而逃过一死;从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喝下药水然后被阴尸拖到水下,到偷换回来的挂坠盒如何诱惑他不成最终却不知所踪。
一伙人看看眼泪都流到嘴里了的克利切,又看看不知所措的小天狼星,谁都没有说话,斯内普已经悄悄移到了竺梓松的身边,着迷地看着带些佩服及伤感神色的少年。
“你还觉得你弟弟是耻辱吗?那个时候他才十八岁。”过了许久,竺梓松才轻声开口,伸出两根手指夹着抽出小天狼星手上拿着的羊皮纸,递给克利切,“我想克利切比你更有资格拿着这个。”
克利切接过看了看,发出一声又吃惊又痛苦的号叫,却小心地不让眼泪沾上羊皮纸。小天狼星面无表情地冲上了楼,听声音像是进了某个房间。
“准备一下就可以吃饭了,弗雷德乔治罗恩金妮,过来帮忙!”韦斯莱夫人略显尴尬,匆匆走向厨房,又轻声对哈利说,“你上楼去看看他吧?我会给他留吃的。”
剩下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竺梓松清咳一声,坐上沙发开始喝茶发呆,斯内普干立在原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坐啊。”终于看不下去的竺梓松淡淡开口,“怎么,又有话想说?”
“是的,主人。”斯内普低声答,小心翼翼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我有一些……疑惑,希望您能……”
“我可不敢当你的主人。”男人的眼睛明显暗淡了一些,竺梓松撇了撇嘴别开眼,“叫我埃弗隆,斯科特也行。行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别一幅我会吃人的模样,我们现在可是同盟了。”说着就又开始怪腔怪调。
“斯科特……”
黑色眸子骤然发光,然后抿着嘴似乎哀求一样地看着自己,竺梓松心底忽然柔软了一块,就像卢修斯说的那样,这个男人,好像和以前自己一厢情愿时确实不同了,说过的那些话……也是真的让他心跳加速了。他以为他可以当作没听到,以为可以坚定不移执行当初的决定,以为冰封的十几年都那么过了而自己的心早已坚硬如铁,但不可否认,听过那些话,心越来越痒越来越动摇,就好像咔咔二世的胡子在胸腑之间一直拨弄着。
这男人说,他已不再喜欢莉莉,说爱的人是自己,说想待在自己身边。明明一个字都不想信,沉寂多年的希望却如星星之火,一旦有了蔓延的趋势,竟是掐都掐灭不掉。某些念头在脑中如杂草一样疯长,拔掉又长出,反反复复。
如果勇敢一点点,努力一下下,或许……也不是不行?
一直不敢走上的那条路,或许……也有可能不会再是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