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拔出了墨剑,慢慢朝自己靠近。一个不小心,小命就得交待在这了。竺梓松对于二十二个对手的围攻毫无信心,还想着先用语言让他们冷静下来:“我没有做任何不该做的事,难道你们真相信我是那样的人?”
“没做不该做的事?没有对老师撅起你的屁 股?”离他最近的苏坦在一旁轻声说。
“你放什么狗屁!”完全没留意到先前谭一霆给苏坦使的眼色,以及他那不轻不重只够自己一个人听到的音量,只听到言辞辱及师尊,竺梓松立刻便勃然大怒,刚抢到手的墨剑毫不留情地朝苏坦刺去。
苏坦的功夫一向不怎么样,敢说出这样的话一来是谭一霆事先授意,二来平时也经常明里暗里讽刺竺梓松,没见他有过多少反应,这次反应这么强烈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竺梓松你真想动手?”谭一霆挺剑而出,直刺竺梓松执剑的手。
本只打算教训一下苏坦的竺梓松被剑锋逼着向右撤了一步,却不想手中长剑直接从苏坦颈上划过,被热乎乎的鲜血喷洒了一头一脸。这一剑并非故意,因而力量也不足,却刚好割过了喉咙处,苏坦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嗬嗬地无法说话,只怨毒地盯着打在一起的两人。
“竺梓松你丧心病狂!”站在一旁还打算观望的其他人这下也红了眼,纷纷上前助阵。谭一霆见目的已经达到,抽身不再攻击,只指挥者其余人组成墨家剑阵。
“我现在是钜子,你们想犯上吗!”竺梓松气极,却无意再行解释,这种情行下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何况谭一霆绝不会容许自己多说什么。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墨家剑阵人越多力量越大,二十几人齐上的阵容……还从没什么人有这个荣幸见识过,只怕今日没得善了了。
“你的钜子之位怎么得来的自己清楚,大伙儿齐上,清理墨家门户!”谭一霆一声令下,所有人展开围攻,没有人留意到苏坦被趁乱灭口。
【我该感谢他们仍遵守墨家规矩,只用墨剑来处置叛徒么?】竺梓松自嘲一句,随即收摄心神,下手毒辣专攻要害,只要能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无所不用其极,一人对阵二十人,拖得愈久,愈没有活路。
然而一向有“惩恶锄奸,死不旋踵”祖训的墨者,除了谭一霆悄悄地保留体力,其余人即使被伤到常人根本爬不起来的地步,也会挣扎着再次进攻。
竺梓松身上大小伤无数,心中越来越冰凉,不仅是出于自己无法幸存的认知,更是缘自余光瞥到那么多不得不下杀手才能摆脱的同门尸体时心底泛起的绝望。有声音告诉自己该停手了,再这么下去墨家会一个不剩而断了传承,但手中长剑已如惯性般挡住下一把冲上来的剑,然后捅入那人的身体。
随着一个一个的身影倒下,白色布衫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师兄弟的,还有他自己的。竺梓松已经无法站立,左手用剑撑住身体不倒下,右臂早不知飞哪去了,也不觉得伤口有多痛,杀气腾腾地瞪着同样好不到哪去的谭一霆。
“你一直在隐藏实力?我竟然不是在瞎编,你处心积虑……蒙骗了所有人……”在利剑终于插入谭一霆胸膛时,竺梓松死水一般的眼睛对上对方惊惧而愤怒的视线,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颤抖的嘴唇勉强看得出嘴型:“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