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乔美人砸倒在地,霜儿见状连忙上前扶着,芩儿微挑了眉,这乔美人倒也真是狠下心来了。
王德胜见状连忙声斥了守卫,“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制止赵氏!”
守卫连忙冲上前去,此时的云昭仪发丝凌乱不说,愤怒在她已见瘦削的脸上更显狰狞之态,王德胜看了看满地的碎屑,突的,目光一紧,连忙跨步上前,拾起地上的布人,白布之上用血写着什么,待视清那上头的名讳生辰,霎时的颤了手,厉目视向上视去,此刻的云昭仪宛若疯妇怒斥着乔美人,“贱人,竟敢帮着那人来欺负本宫!”
乔美人吃痛捂着掌心,略见几丝血滴落下,芩儿微敛了眸,只沉声语道,“美人受了伤,快去请御医。”目及王德胜手中的布人,惊呼出口,“这是?!”
王德胜回视芩儿,几分无奈,“只怕贵妃娘娘的仁心宽宏还是无法感化那人。”
惊问之下带了几分肯定,“这是赵氏的物什?!”芩儿终是急语道,“兹事体大,还请王公公回醉蓉阁向皇上请命,我留在这照顾乔美人吧。”
王德胜敛眸,“也好。”
芩儿将乔美人扶回屋中,看着她手腕的血滴,“美人受苦了……”
乔美人回视了自己手掌上的血迹,既然选择要归于那人,便要表现出足够的决心,只要能从这鬼地方出去,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筱雨宫,王德胜迟疑着将布人递上,如昔一眼视得,惊声低呼,下意识的退在亦辰怀中,皇帝剑眉冷沉,王德胜在那人盛气之下额汗细出,“这是奴才在赵氏所掷物什之中发现的……”
如昔霎时泪下,手紧拽了亦辰衣袖,咬唇不言,终是双目紧闭,一个不稳倒在亦辰怀中,亦辰连忙将她扶着坐至侧塌,急声轻唤,“昔儿?”
如昔久久难以回神,终是欲语泪先流,双眸泪线直落,紧咬的唇瓣终是微张,“皇上,臣妾真的,无法原谅了……”
亦辰将她的手捂在掌中,轻语安慰着,“你也不必再忍让了,朕不想你憋坏了身子,”转视王德胜,冷声沉语,“如此毒妇,留着也是祸害!传朕旨意,赵氏屡次意图谋害皇嗣伤害皇妃,罪无可恕,赐其白绫自行了断!”
如昔长睫微颤,“皇上不是要顾及赵家……?”
亦辰回视着她,抬手为她拭去泪迹,“朕是皇帝,难道还要去忌惮朝臣么?她屡次三番伤害你、伤害朕的孩子,朕如何容忍得了!”
“可是……”如昔捂着肚子想要起身,被亦辰扶下,神色担忧,“什么也别说了,你要做的就是稳定心绪安心养胎,其他事朕自有主张。”这原本就是欠她的交代,终是要还的,既然她给了他时间,他便依诺给她个交代……
而彼时,懿和宫,皇后一直忙着阅览各地送来的画像,又从家世才艺中挑选佼佼者,终算是定下了五十合意的女子,在即将到来的三月十五,安排其进宫入选。
等到皇后将选秀名碟准备妥当时,已经是时至定昏,璃沫一旁侍奉着,眼底也终是带了忧色,“娘娘这些日子操劳不已,还是早些歇息着吧。”
皇后微抿了唇,“淑妃退去了崇华殿,皇上虽着了欣昭容协理六宫,可那人来了也至多就是喝茶而已,半点用途也无,本宫不多费些心思还能如何。”
“正因如此,娘娘才更要保重身子才是。”
“好在今个算是终了,早些歇息也罢……”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着。”
皇后尚未来得及回应,却是宫人匆匆而入,“皇后娘娘,奴才有事禀告!”
皇后微抿了唇,疲倦沉在眉角,璃沫蹙眉浅斥,“娘娘要歇息了,有事明日再说。”
“奴才该死。”来人连忙躬身礼着。
皇后微抬了手,“说吧,究竟何事?”
“皇上下旨处死昔日昭仪赵氏!”
皇后眉梢微挑,终于还是这样的结果,“呵,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装什么仁厚。”
璃沫愁眉,“娘娘打算如何?”
“本宫还能打算什么,圣命都已经下了,呵,她倒是为本宫省事了,如此也好,新的秀女入宫也多了个去处不是。”
璃沫看着自个主子眼角的无奈哀伤,心里亦是郁郁不已,原本每月十五皇上还会到懿和宫一次,可上月好不容易盼到了十五,皇帝却去了凝香宫,眼看着便有新的秀女入宫了,这懿和宫,皇上还会再来么?
此夜之后,乔美人搬往了凝香宫,筱雨宫几经修整,准备迎接新的主子入住。
三月花开无极,京城也因为诸位秀女的到来而热闹非凡,而红墙宫闱隔开的世界里,一片祥和宁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