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打电话告诉我有人来访,我很意外,问道:
“是男的还是女的,能不能形容一下他的相貌?”
前台说:
“应该是位先生,他戴着帽子,还戴着墨镜和口罩,看不到他的相貌。”
“那麻烦你让他通报一下姓名好吗?”
过了一会儿,前台说:
“这位先生很奇怪,不愿意透露姓名,说如果你不愿意见,他就回去。”
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这会是谁呢?投oNE旧部的同事?还是之前我在哪里遇到的熟人?是敌是友?
我想了想,说:
“你让他等一下,我找人去接他上来。”
前台又说:
“这位先生让你支开所有的人,他要单独见你。”
这么神秘,这会是谁呢?
我打电话给张首承,让他布置一下,不要让来访的人看到他们,并且让张首承把我的房间的门打开,把我的床摇高,半坐半靠地等他。
过了约五分钟的样子,走廊上传来声声的脚步声,一声一声地叩在我心里,我有一点莫名的紧张,这个神秘的人会是谁呢?他走的每一步就加多一份紧张感,同时有一点期待感,这段走廊约二十米的样子,十几秒的时间,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很漫长,很漫长。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顿了几秒,然后人影闪现,这个人一米六七的样子,戴着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林肯帽,宽边墨镜和一个黑色的口罩,还围着一个灰色的围巾,整个面部几乎都被遮住了,手上带着一个很厚的手套,身上穿着一个很长的深灰色的风衣,风衣拖到地上,根本看不到他的脚。
这个人定了几秒,扫视了一下房间里,把房门带上,反锁上,再次仔细地观察房间内部,然后轻轻地走进卫生间,几秒过后,他走出卫生间,站在床边,这才上下打量着我。
我实在忍耐不住了,问道:
“阁下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个人没有说话,摘下手套,然后脱去帽子,倾泻而出犹如瀑布的秀发,我大叫一声:
“原来是你!”
我激动地叫出声来,没有想到今生还能遇到她,仅凭这额头和这瀑布的秀发我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颤抖着摘掉眼镜和口罩,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说:
“我以为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去年我随着联合国参观团在缅甸北部见到一个乞丐,太像你了,我当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你,竟然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后来同行的同事喊住了我,我也知道那不可能是你,你不可能成为乞丐,也不可能在缅甸。”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看着她。
她胖了,已经是少妇的模样了,脸上没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水润了。
我说:
“还好吗?算算时间,你现在应该是华尔街上最厉害的投资人了吧。估计不少金融大鳄都以认识你为荣吧。”
她轻轻脱去风衣,说:
“你是在挖苦我吗?你是在怪我没有跟你一起承担破产的风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