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是阴沉沉的,已经中午时分了,并未见到太阳的影子,院门口炮纸花一地,一些堆在一起,一些已经被来往的人们踏入泥里;完成追悼会的功臣之一——立在老槐树旁边的超大功率的喇叭此刻一声不吭,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在旁边飞来飞去,似乎在研究这个人类的高科技。
门口所有的空地、院里所有的空地都摆着大方桌,长条凳,凉菜已经上桌,各路的人们在讨论着座次,位置。
院门口的那桌上突然传来激烈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寻常。
我寻着声音过去,只见那个胖子坐在那张桌旁,周围围着一些村民,正在激烈地跟那个胖子争论着。
与我同时到达的还有张首承。
首先发问的是张首承:
“怎么回事?”
一个村民说:
“这个人真奇怪,霸占着这个桌子不让我们入座。”
胖子犹如闲庭信步,手里筷子不停地扫荡着桌上的食品,如无人之境。
奇怪的胖子。
张首承看看我。我说:
“大家何不成人之美呢?这位仁兄虽然素昧平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既然赏脸来到这里,无论是因为我母亲,还是因为言局长,我们都要以礼相待,他喜欢独占一桌,就成全他。张首承,你去安排,这一桌上的菜品与其他桌一样,另外如果坐不下,我们想办法再开一桌。”
我的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其实我也经过了一番挣扎的,这个人太奇怪了,他究竟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这些答案没有办法短时间得到。
众人散去,我把张首承拉到一边,问:
“目前开了多少桌?”
张首承说:
“六十二桌吧,实际坐满估计六十桌左右。太匆忙了,没有安排桌单,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也不是太懂,所以安排桌子,座次的事情是由几个朱家庄的长辈商量着弄的,应该在礼数上不会有多少差错。”
“这几天辛苦了。”
“不辛苦,这次开支很大,我手里的钱用得差不多了,恐怕你要打点钱给我。”
“在百京的时候不是给过你五十万了吗?”
我有点吃惊,这次居然用掉了这么多钱。
“各种打点就花了很多钱,你以为那些闹事的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平息了,都是要钱去打点的呀,平日的流水席,香烟、酒水,场地、殡葬公司、流水席人员都是要钱的,你又坚持不收礼,只能每一笔钱都自己出了。”
说到闹事的,我突然想起来朱施兴。我问:
“朱施兴呢?他最近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