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车子刚刚进院子里的时候,在所有的人中我看到了吴子琴和江月娥,她们已经等候在旁边了。
在百京我并没有打算让她们过来的,因为龙渊那边需要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与我们分别后提前飞到了S城。
江月娥说:
“我是妈妈的女儿,她下葬的那天怎么可能会少了我呢?”
张首承要先于她们来到S城,所以是张首承在机场接的她们。
就在穿上孝服的那一瞬,我崩溃了,我深刻意识到妈妈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我渐渐理解殡葬业存在的意义——人们需要一个仪式感驱赶掉失去亲人的悲伤,人们可以在这个仪式里尽情地悲伤,肆意地痛苦,把这些悲伤、这些痛苦留在这个仪式里,然后去迎接新的生活。
别墅内外已经做了一些修葺,墙面已经还原成本该有的样子,不用问,这些工作都是妈妈去年完成的,看着这修葺如新的墙面,想像着妈妈她们张罗着修葺的画面,感觉到心里隐隐作痛。
大多数摆件被朱施旺卖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些底座或放置这些东西的架子,我一直很奇怪当初我为什么会轻信了朱施旺是无心的,还试图原谅他,也许是因为妈妈在场,是因为妈妈首先提出来让他拿出三十万后面就不追究了,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对妈妈情感上有了依赖,有了依靠。
张首承向我介绍说他是大前天的飞机到了S城,前天就开始张罗着一切,还算是顺利,他除了忙着请殡葬公司进场,向朱家庄老少说明此次的情况外。他还了解到言情在S城的几处房产的情况,没有一处是空着的,都在出租,他去了言情父亲被传为凶宅的那栋别墅,里面已经破败不堪,确实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估计是流浪的人钻进去了,具体也无从知晓。
言情还算是平静,她抱着她父母的骨灰进了棚,按照在殡葬公司的法师要求放好,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这与她病倒之前在龙渊风风火火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极了刚刚遇到她时的样子,不过,这次我知道她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应该是她的样子,同学那么多年,她就是这样,像是一块冰,让我能安静下来的冰。
我不清楚外公在S城做什么,也没有外公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也不敢冒然打电话给他,尽管他身体健硕,也怕会有什么不测。艾俐将在今天晚一点去c城,明天她或者能陪着外婆来到S城,后天整个仪式就要结束。除了结束这个仪式之外,可能还会解开很多迷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