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连串独白让我不寒而栗,白色粉末?又是投毒!原来妈妈所谓的病居然是有人投毒。花慧琴哪来的毒品?她为什么这么做?在爸爸墓前她为什么隐藏了这一段?是为了开脱自己,还是庇护他人?
梅医生的这番话也点燃了我的愤怒,如果不是花慧琴因为情感引发的恨,如果不是面前这个矮个子男人卑鄙地利用花慧琴的恨达成自己的目的,也许我一家三口已经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了。
梅医生继续说:
“最早的几年我为我的小聪明感到自豪,虽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么见不得人,有多么无耻,随着人生的阅历增多,我慢慢感觉到我的良心会痛,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白天把自己伪装成思想崇高的圣人、专家、心理学医生,晚上在花间柳巷发泄自己、折磨自己,所以我的身体都被熬干了。两年前我的孩子因为车祸突然去世,让我突然意识到是上天在报复我、惩罚我。我知道我不能再瞒下去了,因为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会疯掉,跟我遇到的所有心理病人一样疯掉。现在说出来我就解脱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打我骂我,把我送进监狱都行。”
如果是在破产之前,我有一万种方法不露声色地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经过破产到现在,我的性情有了变化,应对人性的丑恶也多了,反而更宽容了。
我说:
“我不会惩罚你,甚至不会接受你的捐赠和股权,也不会把你的行为公布天下,如果你担心我会找机会报复你,或者你愧疚之心无法平复,那是你的事。你离开吧,我今生不想再见到你。”
梅医生盯着我看,似乎要在我的身上读出破解密码,最后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小伙子走进房间放下一个文件袋,匆匆走了。
楼下开始骚动起来,各种声音都有,人声,汽车的声音,慢慢下面安静了下来。
我慢慢从二楼下来,江东来、吴子琴,还有其他管理层人员都在客厅里静静地呆着,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
我说:
“你们都去忙吧,宴会梅医生不会参加了,关于他的部分都取消掉。我会在宴会上做一个短暂的演讲,然后要回到医院里去,言情此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东来说:
“言情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她跟小江讲了十几分钟的话,你大可以放心。梅医生是什么情况?刚刚他下来后直接上车走掉了,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这有些不对。”
我说: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如果可以,我选择不告诉你。”
江东来看了看我,说:
“行吧,宴会地点在龙渊对面的十色酒店深蓝厅。我让工作人员在门口接你。宴会六点左右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准备一下,我们都去忙。”
他带着人走了。
妈妈呢?怎么没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