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慢慢挪向树根附近,我这才发现体力存在很大的问题,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只靠这榆树的叶为生,所以体力下降得很厉害。
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从清晨到中午,终于挪到树根了,这棵树从一个狭小的缝里生长出来,爬山藤就是顺着这个缝生长的,那个山洞就在这个缝的尽头,现在看不出有多大,估计可以容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这些爬山藤最粗的一根有小臂那么粗,最细的也有拇指那么粗,承受我的重量应该是没有问题,试了试牢固性,它紧紧地生长在这岩石上,似乎与岩石浑然一体,现在就怕攀爬的过程中突然出现意外,如大风或断裂。
我犹豫了一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如果能上去就能好好的活着,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就听天由命吧,再这样耗下去,只能是等死了。
在美国跟着几个校友学过攀岩,在缅甸也多次借绳攀岩过,所以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有一定的信心。仔细观察这岩石也不是完全像一面镜子,也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地方,在底下计算好手脚的位置,心里一遍遍默念记牢。
我终于鼓起勇气,抓住爬山藤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结果是我成功地爬到了洞口,但其过程只有我能清清楚楚地了解,那心里和身体的双重煎熬没有第二个人能体会得到,还好并没有出现大风或断裂的情况,我很顺利地进了这个山洞。
山洞比我想像的宽大好多,而且好像很深远,洞口杂草丛生,站在洞口看看离顶部的距离,又看看到底的距离,我的心里一下子凉了。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在榆树上还能吃吃叶子,但在这洞里,只有这些杂草了。
没敢再逗留,决定向洞里面走走,也许在洞的那一头会有出口呢?
洞道慢慢变窄,光线渐渐没有了,这是最恐惧的,只能走一点路停下来等适应了,再走一点,很想施展钻木取火的绝招,但这黑暗的地方,找合适的材料也不现实。
冒险继续前行吧,留在原地一定是等死,只有向前才能有一线生机。
曲曲折折的山洞,不断地向下延伸,担心有突然直下的井道,所以非常的慢,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前面没有路了。我应该是进入了一个大的洞腔,摸索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路,当时真的绝望了,似乎走了几公里路,再摸回去又得几公里的路,而且回去也等于是等死。就在原地躺平吧。
我躺下的时候,一个石头硌到我的背了,本来就是浑身是伤,这一硌,把我的怒火给硌出来了,我翻身起来,举起那块石头,奋力丢了出去,听到“啪”,“嗵”的一声,石头击到石壁然后落下的声音,最后一声很奇怪,似乎它是掉进了水里。
我顺着刚刚丢石头的方向摸去,沿着石壁,感觉到贴近地面的地方有一片水流,慢慢搜索,终于弄清了,这块石壁有一个小洞,洞的那边好像是一个地下河,因为明显能感觉到水流过。
我用脚探探水的深度和宽度,足够我度过。
就是水温特别的低,可能游过去如果找不到地方上岸,很快就会失温。
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试一把。
我脱光所有的衣服,放进背包里,先打一点水在身上,让身体去适应这个水温,然后整个人慢慢进入水里,一只手举着背包,慢慢踩水进入地下河。
我并没有想到的是,我刚刚冲到地下河里,还没有弄清周围的情况,却被一股湍急的水流冲向下游。
我努力控制平衡,尽量让头露出水面,如果感觉控制不了,赶紧憋住气息,等待下一次浮出水面。
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我感觉平缓下来,我开始游起来,其实真正游起来后,并不感觉到多冷,也许很多冬泳的人,平时也很怕冷,但到了河里却能比任何人扛冻。
为了不让自己失温,我尽量大幅度的活动自己的四肢,我已经感觉到身体在颤抖,四肢不听使唤了。
我渐渐感觉到意识慢慢模糊了,突然我看到一丝亮光从远方射来,我的身体机能迅速兴奋起来,奋力向亮光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