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没有那个林河宽,只有十米左右宽,强告诉我们这也是恩梅开江的一条支流,当地人叫皎河。
强决定我们原地休息,他们要准备渡河的东西。
他们准备材料,各种忙碌,我和黎雅田没有什么事,找一个巨大的石头爬上去。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原来我们不知不觉地绕过了达萨库山,达萨库山有一个长长山脉与这里相连,我们应该就是顺着这个山脉,来到了这里,环视左右,远处群山雄立,而这皎河竟处在一条山脉的顶端,蜿蜒盘旋在群山之间,就像无数的巨人托着一条长长的银链穿梭在闹市之中。
此刻我们坐在巨石之上,彼此相倚着,他们忙着砍伐竹子、树木和藤条,做成木筏,他们把砍伐的树木用刀削平,用手钻穿眼,制成榫眼,竹片削成榫眼相同尺寸和形状制成榫头,再锤压卯好,再用藤条箍紧。
一片火红的桦树的落叶飘到她的身上,她随手拿起来递给我说:
“送给你做一个记念,也许将来你会再来缅甸,但不太可能来到这里,不可能坐在这个石头上,就算你来了,坐在这个石头上,旁边也不太可能坐着我。收好它,将来看到这个落叶就能想到我。”
我接过她给我的落叶,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桦树落叶,通体金黄色。我说:
“怎么突然这么伤感?不是一起去昆铭吗,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很多的故事。”
黎雅田说:
“哪有——站住。”
黎雅田“哪有”刚说出来,她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站住”。
我顺着她眼光的方向,看到西风正拖着黎雅田的行李箱,向树林深处逃去,已经跑出二三十米远了。
她掏出手枪,向西风的方向开了一枪。
西风随着枪响应声倒地,我们迅速下了巨石,赶到他的身边,与此同时强也跑到了他的身边,其他的人都呆在原地。
我们检查他的伤势,好像没有看到出血的地方,可能根本没打到他,只是把他吓晕了。
有人在河里打来水把他浇醒,我们还没有开口,强就在用缅语跟他吼叫着。
黎雅田没有说话,一直听着强跟他吼叫。
西风此刻脸色煞白,瘫软在地上,任凭强对他吼叫。
黎雅田打开行李箱,拿出一笔钱,对西风用缅语说着什么,西风接过黎雅田手里的钱,挣扎着爬起来,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观察到强看着黎雅田行李箱里的钱发出贪婪的眼神。
我示意黎雅田把行李箱锁好,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强指挥着剩下的人继续做筏。
我们这回把行李箱拖到巨石上,又同样的姿势在巨石上坐着。
我问黎雅田:
“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钱,他企图让我们一无所有。”
黎雅田笑着说:
“西风就是蠢,他偷了我们的行李箱,我们还是有可能找到他的家,有可能捉住他。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偷东西,真是愚蠢之极,但是也是可怜之极,贪婪将来会害死他。”
我说:
“他可能不是蠢,而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