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三万的已经放下兵器的吐谷浑战士被无情的杀死,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把方圆数里的土地都染成了深褐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李嗣源作为这次战役的指挥者,心中没有丝毫的自豪感,有的只有麻木。
面对一眼看不到头的尸体,任何人的神经都会变得麻木,就是见惯了战场厮杀的李嗣源都震撼的说不出话来,更不用说那些新兵蛋子了,很多新兵趴在一边呕吐,直到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完之后还是干呕不止。
一个老兵木然的看着这一切,手中还拿着一个窝头啃着,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道:“兄弟,时间长了就好了,我刚当兵那会儿也这样,等你杀的人多了,就会不再在乎这些,毕竟在战场上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
新兵们没有人搭理他,依然呕吐不止……
于此同时,凤翔的军队也莫名其妙的遭到了袭击,损失惨重,李茂贞直接下令回军。
镇国军(华州)节度使韩建攻打蔚州,久攻不下,又被周德威的一万骑兵突袭,丢下五千尸体连夜逃回华州……
卢龙节度使李匡威一路打到了太原府,在晋阳城下与李克用的主力展开了对决,李克用亲自上阵指挥,李克用的鸦儿军一身黑袍,手持长弓马鞍旁挂着弯刀,一个个彪悍无比。
反观李匡威的幽州军,虽然同样盔明甲亮,可那股气势首先就输了很多。
李克用的长子李落落一身紧身黑袍,胯下是一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马,在阵前耀武扬威,李匡威麾下的大将曹亮拍马上前,与李落落战在一起,二马错镫的一瞬间,李落落回马一枪把曹亮刺于马下,河东军士气高涨。李克用手中令旗一挥,大喝一声:“杀!”
战鼓声轰隆隆如雷鸣般响起,黑压压的铁骑如潮水般冲向卢龙军的队伍。
在这种情况下,李匡威唯有放手一搏,因为他知道,现在双方兵力悬殊不大,靠的就是士气,如果轻易撤退的话,无可避免的就会影响己方的士气,如果士气低落的话,这一战必将败的更惨。
首先是两轮铺天盖地的箭雨,紧接着双方的骑兵就接触到了一块,李匡威的骑兵队用的是长矛,虽然长矛的威力不如马槊,可毕竟马槊制作不易,而且成功率不高,所以部队大规模装备是很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少数的将领能够配备马槊。
双方这一接触,就显示出了高下之分,无论是双方马战的经验还是骑兵的骑术,卢龙镇的骑兵跟河东的鸦儿军相差的都不是一点半点。河东军的骑兵大都是塞外的健儿,一个个骁勇异常,手中雪亮的弯刀闪着寒光,只用双脚控马,根本不用提缰绳。
反观那些卢龙镇的骑兵的骑术就差了许多,有不少人甚至在马上身体僵硬,紧紧的抓着缰绳,有的甚至抓着战马的鬃毛,可以想见,这种骑兵对决结果会如何?
一轮骑兵的交锋,幽州军损失惨重,河东那些塞北汉子们哈哈大笑,好些人还吹着尖利的口哨,明摆着对这些幽州的军队不屑一顾。
李匡威脸色很难看,他一挥手,站成一排的盾牌手呼啦一下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排十二架床弩,床弩的弓弦是几根绞在一起的钢丝做成,上弓弦用的是绞盘,发射威力十分强劲,射程也非常可观。
忽然十几支粗大的箭矢划过天空,刚才那些吹口哨的人中的几个被活活的钉在了地上,就连胯下的战马都被鲜血染红了。甚至有一个连人带马都被钉在了地上。
床弩每一次能够发射三支如标枪一般的箭矢,威力惊人,十二架床弩轮番发射,给李克用的鸦儿军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鸦儿军虽然骑术精绝,可以在马背上灵巧的腾挪,可战马的血肉之躯根本挡不住床弩的大号箭矢,骑兵的密集阵型很快就被打乱。
可李克用丝毫没有鸣金收兵的打算,竟然亲自拿起鼓槌敲击战鼓,鼓舞士气。李克用在沙陀军中的威望很高,在塞北胡人中也是神一般的存在,那一声声的战鼓声就如同敲击在那些沙陀士兵的心灵上一般,让这些塞北健儿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往前冲。
李落落一马当先带着数千名沙陀勇士奋勇向前,有好几次床弩发射的标枪都跟李落落擦肩而过,虽然年轻的战士心头一阵狂跳,可还是丝毫没有停留,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大漠上的苍鹰,是塞北第一勇士李克用的儿子。
河东的局势已经很严峻了,他比谁都清楚,这一战的胜败决定了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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