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也未必会答应,朱温更加不放心从绕过郓州攻打兖州,一旦自己从郓州切断了他的粮道,再堵住他的归路,朱温的远征大军岂不就成了孤军?朱温熟读兵法,又岂能冒这个险?
说来说去就是当初朱瑾就不该跟黄颖成亲,朱宣又不是没有劝过他,可根本劝不住,朱瑾就是一根筋,一颗心就迷在了黄颖身上,就是非她不娶。
眼看着也三十大几的人了,总不能看着堂弟打光棍儿吧?其实说实在的,朱宣对黄颖也有意思,只是一来怕朱温不与直接干休,二来自己也早已有了妻儿,这才断了想念的。
朱宣正在忧虑,另一个堂弟朱琼来报,说朱温已经从濮州出发东进,直奔郓州而来。
朱宣苦笑一声,道:“我就说你二哥不该跟那个黄颖成亲,迟早会背朱温发现,朱温是什么人,他岂会罢休?这可是夺妻之恨啊!”
朱琼的性子也跟朱瑾有点像,道:“大哥,二哥的脾气你也知道,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也不能怪他,当年我们三兄弟第一次见二嫂的时候,不都是一眼就看上了吗,如果是我,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娶了他,大不了带着她流落江湖都行,只要能搂着她睡上一晚上,就算是即刻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朱宣心道:又一个愣头青,怎么两个堂弟都是一路货色。心里大骂两兄弟不是干大事的料子。
朱宣道:“这时你二哥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三日后就能抵达郓州,关键是现在如何能在半路上拦住朱温,万一让他赶在援军来到之前抵达郓州的话就不妙了,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在一夜之间拿下郓州,曹州和濮州可都是连半天都没有抵挡的了的啊!”
现在朱宣确实是怕了朱温了,可不是吗,人家一座城池打几个月都未必打的下来,朱温几个时辰就拿下了,让谁谁不害怕啊?
可朱琼就不怕,朱琼道:“大哥莫要惊慌,小弟这就带领五千人马前去拦截朱温,我就不信,他朱温就是三头六臂,就凭着小弟手中的这杆枪,就能生擒此贼!他不过是黄巢最小的一个弟子,当初咱三兄弟在宋州城外的土丘上与他交过手,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何况现在这十年来我们的功夫都没落下,只要他敢跟我单挑,我保证把他生擒回来。”
朱宣哪里相信朱温会跟朱琼单挑?当下就道:“朱温这人能够一人明里暗里控制四五个藩镇,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并不是一味的靠个人武勇就行的,即便是他武功比你高,他都未必会跟你单挑,更何况他武功不如你,就更加不会跟你单挑了。现在是两军交锋,不是那些传奇故事中的故事,还单挑,你当他傻啊!”
朱琼嘿嘿一笑,道:“这一点大哥大可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答应,你就在郓州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朱宣亲自送朱琼出征,朱琼三碗酒下肚,把酒碗一摔,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带着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郓州西城门。
朱宣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堂弟,心中叹了口气,他有一种预感,朱琼此去九死一生,可朱琼和朱瑾一样都是这么执拗的倔脾气,只要是他认定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所以朱宣只能任他前去,反正也正好需要人去拦截朱温,郓州城能够担当此任的也只有朱琼了。其他人一来不是朱温的对手,二来现在郓州形势堪忧,万一派别人去的话会不会投靠朱温他朱宣都不敢保证。
朱宣叹了口气,目送着朱琼带着队伍渐渐远去,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因为朱琼兵败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看他是不是有命回来了,朱宣这个做堂兄的也无力去挽回什么,难道让朱宣自己带兵逆袭吗?当年曹存实的下场他可是清晰的看见的。
当年韩简打郓州,节度使曹存实出兵逆袭,兵败身亡,这才让朱宣有机会做了天平军节度使。如果自己出城与朱温决战的话,难保不会有人打郓州的主意,现在这种乱世,能信得过的人不多了,朱宣心想。
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可由于朱温的加入,明显的这段历史即将改写,火药的过早使用,精密的火枪在战场上的出现,都将大大的改变这个时代。犀利的热兵器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所产生的作用是无法估量的,这就是朱温足以纵横中原的资本,也是他赖以改变这一段混乱历史的资本。
现在的朱温完全有信心改变这个时代,那看上去高大巍峨的城池,不菲摧毁之力就可以拿下,再也不用像以往那样靠着人命往里填的战斗了,现在靠的是技术,靠的是武器,就现在这区区三千支火枪就足以横扫山东,把天平军、泰宁军、平卢军全部拿下!当然现在他的目的是兖州,因为朱瑾太不把他朱温看在眼里了。
或许只有用铁血的手段才能改变这一切,让五代这一段长达数十年的历史不再在历史中重演,大汉民族数百年的屈辱历史也将从历史中一笔勾销,北方的契丹将不再会构成任何的威胁。
这才是朱温的最终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