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都没有被发现,这才让咱们多年来的陈酿得以保留了下来。”
朱温道:“听说这里的古井酒只供应宫里,是皇宫的特供?”
那监酒李全道:“确实如此,不过伪齐进驻亳州以后,他们威逼卑职给他们供应好酒,卑职只得告诉他们一个小的酒窖,说所有的陈酿都在那里,所以那一个小酒窖被他们搬了个空。”
朱温继续道:“那么街上酒馆中卖的‘九坛春酒’你又作何解释?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九坛春酒’不是古井贡酒啊!”
李全猛的一哆嗦,这私卖贡酒可是杀头的罪名,这件事事发之后,自己就算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他灵机一动,转身一指李焕,道:“都是他,是他让我私自卖酒给酒馆的,这所有主意都是他出的,我只是受人蒙蔽而已。”
那王焕一直是李全的心腹,他哪里知道这李全竟然在关键时刻把他当挡箭牌,心里那个气啊!可这主意确实是李焕出的,他想狡辩也不可能,只得低头认罪道:“这主意确实是小的出的,如今朝廷西行,道路艰难,已经三四年没有征用贡酒的文书来了,没有朝廷军队的保护,他们根本不敢私自把贡酒运往行在,只能日复一日在这里干等,可现在工人们的工钱都发不起,地窖中的陈年佳酿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小的才会命人去把那些年份稍微低一点的酒卖给了城中的各大酒楼和酒肆,没想到竟然被大人发现。小的犯了错误,甘愿受罚。”
那王焕直接跪倒在地,也不申辩,就等着受罚呢。
这时作坊里的工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围观,他们见王焕跪在地上不做声。待到他们知道了情况后,纷纷道:“这几年朝廷不用贡酒,我们作坊里根本没有收入,大家伙连饭都吃不上了。多亏了王坊主出主意把库存的酒卖出去一些,这才让我们能够发的起工钱,作坊也得以能够买原料继续生产。”
一个小伙子道:“这个主意监酒大人也是十分赞成的,就连卖得的钱监酒大人也要分三成,还有两成要交税,其余剩下的一半用来购买原料和开给大家工钱。”
朱温转头对监酒李全道:“你一个人就拿三成,比交给府库的税收都多出一成来,竟然还把责任推到了王焕的头上,你还真行啊!自今日起,免去你的监酒职位,永不录用,以前在监酒职位上获得的非法所得全部充公。”
李全的监酒衙门也有十来个兵丁,平日里都是李全的心腹,这时见主子有难,又看朱温等只有三个人,就想到了先制住他们,或者干脆把节度使给杀了,之后可以卷了监酒李全家的财物一起远遁。
十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就向朱温等人靠拢过来,王焕看形势不对,急忙道:“李全,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节度使大人,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担待的起吗?”
李全跳了起来道:“这些年来我也不容易,既然他不想让我活下去,索性这个监酒我就不干了,可他不能抄没我的家产啊!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王焕,大家兄弟一场,你若是想跟着我,就跟我一起走,只要有银子,到哪里不能生存下去?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时李全手下的十几个人已经拿起了手中的棍棒和铁尺一类的东西,就等着李全一声令下就把朱温他们拿下。
朱温轻蔑的瞄了一眼这些人,转头对庞师古轻描淡写的道:“你把这些人都给我收拾了,不能跑掉一个,也不能伤他们性命。”
庞师古答应一声就走了出去,这些人见他赤手空拳,虽然身材高大魁梧,可在他们想来哪里能抵挡得住他们十余人的攻击?他们正想用手中的铁尺和棍棒袭击庞师古,却被庞师古劈手夺过了一人手中的棍棒,就这一杆普通的棍棒在庞师古手中却如游龙一般灵动,指东打西,专门敲打他们的膝盖关节和手肘关节,打这两处地方是为了让他们失去攻击能力和逃跑的能力。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十几个人就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哀嚎起来。李全见事情不妙正想乘机溜走,却被徐怀玉一把抓住肩膀,李全急忙道:“大人饶命,就放过小的这次吧,我家里有白银十万两,如果你放了我,我甘愿全部给你。”
朱温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九品监酒数年的功夫就能贪墨十万两白银,可见朝政腐败到什么程度,更高级的州府官员就不知一年能贪墨多少了。(未完待续)